瘦子笑了笑,说:"我再问你,你爸人在哪?"
这回少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指了指倒坍的帐篷。
胖瘦两人霎时脸色一变,一下跳到几丈开外。
两人对着帐篷看了好一会,见没什么动静,胖子就要上去揭帐篷。
瘦子手一挥,一把拦住胖子,扯着嗓子说:"八月,咱们去城里吃点东西,顺便打听一下我们要找的人吧。"
"三月,你……"胖子见三月正拼命在使眼色,连忙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八月,咱们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就麻烦这小子……给咱们带路吧……"二月拖长声音,冲着帐篷喊到:"小子,带我们去城里,你常去的地方。"
虽然他的声音很大,帐篷却丝毫没被吓到,依旧纹丝不动。
最后一抹阳光从土城抽身而去,城里静悄悄的,没有行人走动,只有阴风在大街上游荡。
一名少年跑在街上,巍巍颤颤,不知道要赶到哪里去干什么,两个戴着斗笠,浑身裹着黑斗篷的男人在后面跟着。少年忽然又停下来,竖起耳朵,好像听见了什么,两个男人也停下来。停了一会儿,少年又低了脑袋匆匆忙忙地走了,两个男人也跟了上去。
"三月,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揭帐篷?"胖子问。
"为什么?"瘦子摸了摸鼻子,说:"二月可能躲在帐子里,我是怕你的脑袋搬家。"
"二、二……月!你说我们找的二月在那顶帐子里?"胖子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顿时惨白。
瘦子点了点头,说:"只有七成把握,唯一确定的,这傻子是二月的儿子?"瘦子指了指前面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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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二月的儿子?怎么可能!"
"我之前听人说,二月有个儿子,是个哑巴,算起来,同他差不多大。"
"哑巴多的是,你又怎么知道他是二月的儿子?"
"劉一!"
"刘一?"
"卯金刀是一个劉字,劉一是取了一个卯字,建了一件劉一酒肆在这,不就是建卯,建卯就是农历二月,劉一就是二月的化名……"
"三月,这回你可真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掀开那顶帐子……"胖子抹了抹后颈,手上沾满了汗。
"那到未必,二月对付我俩,只有偷袭,如若他躲在帐内,只要不被我们发现,他绝不会出来。"
"啪!"胖子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说,"如果我当时对他儿子下手,他一定会找我拼命,我当时又没有防备……"
"所以我要拦你,嘿!"瘦子冷笑,"即便他躲在帐内,也不知道我们发现了他,如果他不在,那么这小子会带我们去见他。"
"高,实在高明。"胖子不禁竖起拇指。
两人聊的热和,回过神来发现少年已经到了街那头,拐进了小巷,两人赶忙追了上去。
小巷很窄,少年蹲在地上,用手抚弄一只小黄狗,黄狗伸出舌头在他肮脏的裤脚上舔舐。
"嗨,小子,谁让你跑那么快的。"胖子一个箭步上去扯住少年耳朵,少年站也不是蹲也不是,疼得龇牙咧嘴。小黄狗一下窜进他怀里,瑟瑟发抖。
"八月!"瘦子冲他使个眼色,又对少年说,"刘一,带我们去你最熟悉的地方。
少年捂着耳朵点头,抱着小黄狗起身就走,胖子瘦子不再说话,压低斗笠,裹紧黑袍,紧紧跟着。
走出巷子,就到了城东,街两旁的住宅紧闭着门,门缝里没有一丝灯火。在街的尽头,少年在一家酒楼停下,小黄狗从少年臂弯跳下,摇着尾巴溜进门。胖子和瘦子左右夹着少年,三人也进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