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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然有记者涌来,但基调已定,孟照国开始觉得不对劲。很多记者当面言笑晏晏,满口恭维,转身就把他写得像妖怪。有的话不是他说的,却出现在报纸上,前后被加上引号。

  几年后,一直默默支持他,陪他承受压力的妻子因病去世。而在那一年,读初一的孟宪娟辍学了。

  18年后,她说,她只是不喜欢读书。

  然而,孟照国告诉记者,当年总有人讽刺女儿:“你爸是神经病”、“你爸是骗子”。来了记者,老师则会当着女儿的面说:“你爸又开始骗吃骗喝了。”他觉得,是这些因素刺激女儿放弃学业。

  几年后,有UFO爱好者为孟照国介绍了一个在哈尔滨高校食堂打工的活。他带上一套牙具就走了。

  第二年开春,他接走了家人,离开了那座充满惊奇、嘲讽和质疑的凤凰山。

  伤痕

  2003年来到哈尔滨一所高校的食堂后,孟照国开始干起了杂活,“人家觉得我是一个农民,嫌我穷,瞧不起我。”他住在一间约10平米的小屋,屋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台电视。

  后来,一个师傅开始教孟照国做电工。师傅辞职后,孟照国接了班。尽管不懂电路原理,但只要电梯、电器坏了,他都能鼓捣好。

  有了技术,加之为人勤快,2005年,孟照国被提拔成了食堂经理。女儿来了后,成了食堂的保洁。每天负责用大拖布清洁楼梯。他不再和女儿聊UFO,只是反复说,“咱们在这边好好干,不能让人看不起。”

  对于过去的经历,他非常低调,从不对外说。几年前,有员工在电视上看到了他。被问到时,孟照国矢口否认:“那不是我。”

  但如是再三,加上有记者找来,慢慢的,食堂领导和少数食堂员工知道了他的故事。有时喝一点小酒后,他也跟他们聊一聊当年。食堂员工多来自农村,没有文化,对他的讲述一笑而过。也有人以此吹嘘,称自己与名人在一起工作。

  得知孟照国在哈尔滨,有人找上门来,想借他的名气,合伙开公司。他拒绝了。“我还是想靠我这双手吃饭,而不是靠我这张嘴。”他说。家人都在挣钱,收入不少,他对现状比较满意。

  不过,在内心深处,他仍然放不下那件改变人生的奇遇。他买了一台电脑,会上网搜索“神奇的河流”、“神奇的天空”之类词条,还加了UFO爱好者的QQ。有UFO爱好者给他寄来相关的碟片,他会用电脑一遍遍地回放……

  每次看时,他都心情复杂,“我真的觉得很悲哀。”他告诉记者。

  他用悲哀概括过往的人生,每当提及创伤,他会用力挥手,“没法说,没法说。”像是要砍断某一段记忆。

  18年间,记者一遍遍逼迫他重复回忆那段经历。他沉默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开始用一个比喻来给整个事件作结:一只蚂蚁,偶然在森林中吃到一块人类郊游时留下的蛋糕。蚂蚁回去一说,其他蚂蚁都说它是骗子。“我就是那只蚂蚁,我没有做梦!”孟照国说。

  改变

  被凤凰山事件改变的又何止孟照国。

  从1994年后,陈功富每年都要自费去一次凤凰山。而今他已从一名计算机知名学者转型成UFO专业人士。他的名片上印着一堆头衔:世界华人UFO联合会常务理事、学术部主任,黑龙江省UFO与SETI(意即“搜寻地外文明”)科学研究会、筹委会主任,SETI与UFO高级专家……

  陈功富曾任职国防科委研究所和空军第五研究所,调任哈工大后,教授计算机相关课程。凤凰山事件后,他大量精力投入UFO研究中。为了集中精力,他甚至没有申报博导,一满六十岁就退休了(博导可延聘至70岁)。

  外界嘲讽从未断绝。退休之前,常有同事在背后说他神神叨叨,有的领导也多次善意劝说他放弃,但他没有接受。为此,他认为,自己评职称时也受到了影响。1989年,他评上了副教授,按照常规,5年后就应该评正教授,而他一直拖到了1998年。

  而他的妻子对UFO没有概念,怕丈夫走火入魔,她一度撕过他的稿子。现在,陈功富独居住在40余平米的讲师房中;妻子和儿子住在另外一个地方,一天给他做一顿饭,平时“她不听我的,我也不听她的”。

  经济上,陈功富也过得拮据。他出版了20本UFO著作,多是自己花钱买书号、印刷,手头还有20本书无钱出版。2000年前后,哈工大对教师推出优惠购房证策:上缴现有住房后,只要花15万元就可以购买一套100平米的住房。在全系老师中,几乎只有他一个人没买。他拿不出这1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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