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夜长。苟旦和秋香相拥而眠,秋香不甘寂寞,央求苟旦说说过去有趣的事。
苟旦思忖了会说,“这事憋在我肚子几十年了,今天就一吐为快……”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的同学猫娃在公社建筑队当“头”,他让我给他拉“下手”,委以副队长分管生产。那日中午,我去工地了解到,工程缺钢筋事紧,如不想办法解决就要停工,便失急慌忙地赶回队部向“脑系”报告。
推开猫娃办公室的门,我被眼前的“西洋景”一幕惊呆了,看见猫娃“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在和出纳娟子玩着“成年人游戏”……,踟躇稍许,悠地清醒了,便轻轻地掩上门。
“猫娃,你也是有媳妇有娃的人,怎么能这样?”不知怎的,我的脑子生出愤懑,对猫娃的形象一下子打了折扣。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猫娃让娟子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猫娃象什么事也不曾发生似的,递给我一支“大前门”,“怎么,工长没给你管饭,真是个吝啬鬼!”
“别打岔,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不怕别人唾沫星子把你淹死?!”我倚着和他关系近,说话也就没有拐弯,“再说你媳妇月倩贤惠、长得好,在校时是校花,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我……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嘛!”猫娃红着脸一个劲的检讨,自我解嘲,“月倩和我吵架,熬娘家都一个礼拜了。”
“几天都憋不住,没出息!”我耽心话重伤了猫娃的自尊,便就坡下驴,“母狗不摇尾巴,公狗能上?也不能全怪你,就此打住,我当什么都没看到!”
“好好好!我知道了。看你整天忙来忙去,挺辛苦的,你打个条子吧,给你领100元误餐费!”
实则是“封口费”,那笔误餐费我没有领。我觉得朋友应该是忠言逆耳,有啥说啥。自那以后,猫娃的确是收敛了一阵子。我在为猫娃能听劝告而喑暗高兴。在人多的时候,猫娃对我这个同学似乎很是尊重,言听计从。可真正到了俩人呆在一块,双方却都觉得怪怪的,没有了话,变得有点生分起来。
如此这般,鱼水相安干到年终班子调整,单位支部书记在宣读公社任命书时,我却意外地被调整掉了,接替我工作的竟是出纳娟子的二哥。
夜,寂静,寂静的能听到对方的心跳。秋香听得入神,忍不住插言,“古人的劝赌不劝色,看来还真有点道理,后来呢?”
后来我“拉马转店”,证策放开了,我搞过游乐,跑过运输,忙得和猫娃中断了联系。以后听人说,猫娃“落脚”不好,和月倩离了婚,和娟子也没成,最后还到“没风的地方”呆了几年……哎!老大挨了老二的错!都是风流惹的祸!”
因此,秋香触想到前任男人的不是,竟嘤嘤嘤地哭泣起来。“你会不会也象猫娃好那一口?!”
“那能呢!”苟旦信誓旦旦,卖牌开了老话,“要饱还是家常饭,要暖还是粗布衣,知热知冷还是自已的妻!”
“老掉牙了,网上还说,满堂儿女不如半路夫妻,妈呀,时间这么快!不觉气谝了四五个钟头了……拉灯睡觉,明天咱还要去赶灞桥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