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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往上爬,老公亲手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

01.

洛阳城凤栖楼内。

六名女子娥眉横翠,粉面生春,细软腰肢盈盈一握,眼中含着羞怯的情意,一举一措间都好似在勾人魂魄般。

台下不时爆发出阵阵叫好声,男客们看得垂涎欲滴,眼神直勾勾的跟着舞娘晃动,恨不得立马扑上台去,好好疼惜她们一番。

可只能忍着,他们不敢坏了规矩,重头戏还在后面!

今日正是一年一次的凤栖楼百赏大会。

只有在这一天,他们才能见到轰动整个京城的神秘舞姬----虞歌。

凤栖楼是洛阳城内的第一青楼,里面每位姑娘都是上等佳人,无数阔绰少爷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不仅如此,每位姑娘都有成名绝技,有的甚至不比贵家小姐差!

虞歌更是其中翘楚,不仅身段妩媚,容貌惊人,就连身世,也是出了名的神秘。

每年到了百赏大会这天,许多高官侯爷为见她一面挤破了头。

凤栖楼分为六大院,四大阁,一主园。

六院分别是迎春院,群芳院,满春院,倚花园,丽春院,潇情院。

四大阁为婉君阁,春风阁,入云阁,藏香阁。

而最让人为之神往的,便是那凌驾于六院四阁之上的红袖招。

众人不知,此时众星拱月般的红袖招内,来了一位能撼动整个朝野的人物——摄证王楚潇。

楚潇身穿一袭黑袍,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冷澈眸子中带着王者气势,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的笑。

清冷不染尘埃的气质宛若谪仙,超脱红尘,不似人间。

与楼下火热叫好的热闹场景相比较,这里犹如冰窖般让人浑身发冷。

红袖招的床上,缓缓发出了一声嘤咛:“疼……”

男人紧皱的眉宇间终于舒展开,她醒了就好。

楚潇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担心,她只是个供人玩乐的戏子而已,刚好能为他笼络权贵,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虞歌面容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浑身刺痛直钻入心,可当她看到楚潇时,却是忍着剧痛展颜露笑。

她眉心天生携着一抹花痣,傲似冬寒的独梅。万般风情绕眉梢,楚潇却背过身,不再看她。

“若是没死透,便着装梳洗吧,再过一刻钟,就到你上台了。”

说罢衣袖一拂,出了红袖招。

谁都无法违抗这个男人的命令,只因他是炎朝的摄证王,权势滔天,冷血得让人心悸。

就算虞歌是他最宠爱的舞姬,也难逃被利用的命运。

何其可笑的是,虞歌常年带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想到——

她,是楚潇的妃!

此番摄证王费尽无数心血,只因虞歌神秘面纱下,那一张摄人心魄的脸而已。

虞歌身世坎坷,小小年纪就被送入青楼,但是她的一举一动,根本不像风尘女子那般轻浮。

端庄,妖媚,两个截然相反的词语,却都能在她身上完美体现。

楚潇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乱葬岗里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眼里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劲头,看向任何人,都似乎带着浓浓的不屑。

只那一眼,即便是楚潇也惊艳了一瞬,当即做了决定,他要把她培养成大炎王朝里最特殊的棋子。

红颜,惑天下!

而要想让这个女人完全臣服,就得让她心甘情愿的屈服于他。

所以下一次楚潇再见到虞歌时,便是她被欺凌,被众人推入墙角,仍死死地抓住胸前的那一抹衣襟时。

楚潇依稀记得,那时虞歌看向那群歹徒时的眼神,是那么吓人,那么的恐怖。

就连久经沙场的他,也在那一刻,打了个寒颤,甚至怀疑自己将这只小野猫收入麾下,到底是对是错?

是楚潇将她从魔窟中解救出来,是他让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疼爱的感觉,但同样是他,将她推向了另一个深渊。

不同的是,这次她跳的心甘情愿。

虞歌小心翼翼的将衣物褪下,背上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交错,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衣裳紧紧地粘在伤口上,触目惊心。

将衣衫连带着血肉撕扯下来,刚结痂的创口霎然涌出一股猩红,痛意直钻入心,可虞歌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对于这种事,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只要能够帮到他,就足够了,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后,虞歌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想法有多蠢,当然这都是后话。

舞衫将她身材勾勒出完美曲线,以薄纱制成的长袖下,白皙手臂宛若婴儿般滑嫩。

锁骨露于外,顺着往下看,深邃沟壑令人血脉贲张……

楚潇还真是舍得,愿意将自己的妃子,就这么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而他下如此血本,是为了钓一条大鱼!

02.

千呼万唤中,虞歌步步生莲,翩然起舞,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一刻,场内所有喧闹声霎然停止。

无数男人眼中冒光,透着饿狼般渴望,这是他们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

听着台下的高声,虞歌眼睛不时飘向二楼的厢房。

那里有一位贵宾,是她今晚必须要拿下的人——安宁府的小世子,安子仪!

只见厢房后男人的身影慢慢站起来,隔着面纱,似乎对虞歌的舞技颇为欣赏,却远远没有达到虞歌想要的地步。

莞尔一笑,嘴角衔着自信,虞歌朱唇微张,娓娓动听的歌声幽然传来。

竟然是醉相思!

众人倒吸口凉气,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二楼,那里有一位他们得罪不起的人物。

世人皆知,醉相思是安宁候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却始终没有人能为它填上完美的词。

洛阳城所有的能人巧匠,音律高人都尝试过,最后无一例外,都没能让安宁侯满意,甚至有的人被当场杖毙。

自那之后,便没人敢再提起醉相思。

而虞歌,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而此时二楼也终于出现了动静。

“咔嚓!”紫衣男子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

醉相思这首曲子,不知出自于何人之手,安宁侯在第一次听见这首曲子便爱不释手,但一直找不到谱曲之人。

他之前还想过,这么难懂且意境深远的曲子,究竟是要什么样的词才能配得上它?

如今的他,好像找到了答案。

虞歌敛了心神,嫣红唇角勾起惑人心神的笑意,这条大鱼,终于上钩了!

今晚的入幕之宾,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安宁侯了,而这首醉相思,也正是虞歌所创。

还记得当年,她是一代舞姬虞歌,身段妖娆,面容妩媚,一曲醉相思让他入了迷。

他是炎朝摄证王,手握大权,醉卧江湖,却被她一曲一舞勾尽了魂魄!

他纳她为妃,肆意宠她。她要的,她不要的,他都一股脑的全塞给她。

而那首醉相思,也渐渐的流传了出去,但是鲜少有人知道其创作者,竟然只是一位青楼的舞姬罢了。

虞歌在楚潇的宠爱里,陷得越来越深。却从未曾想到,他的宠爱,也是在那一夜,到了头。

那一夜,王府中来了一位素衣女孩,纯洁,善良而无辜。

摄证王见到那名女子,便满心欢喜,那双眼睛,像极了虞歌。

也是在那时,虞歌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那位女子的替代品而已。

而如今正主归位,她便只能作为一枚棋子,为楚潇发挥最后那一点用处罢了。

虞歌想放下,她想过,一旦她为他做完这件事,她便远远的离开。

她可以退出,但若是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这样幸福的下去。

抱歉,她还没有这么大度,她做不到。

白日里,那个女孩温柔可人,柔声细语,好像别人喘声粗气,都会将她吓到一样。

平日残暴的摄证王对她都是呵护有加,轻声细语。

但他知道那个叫灵笙的女孩不简单,她看向虞歌的眼神,充满挑衅。

楼上清脆的掌声把虞歌从往日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二楼的声音还未落下,台下顿时雷鸣般的掌声从四面响起,如潮水一样久久没有停歇。

虞歌微微一笑,领着六位佳人一起退居幕后。

而此时顶楼。

“王爷,虞妃她?”

而楚潇只是淡淡的扫了下面一眼,表面云淡风轻,可是内心早就风起云涌了。

明明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可是为什么他并没有半点开心之感?反倒会如此愤怒?

尤其在安宁侯痴迷的看向虞歌时,他竟然恨不得将安子仪的双眼挖出来!

转身间,摄证王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此时的虞歌也收回视线,眉宇间流露出些许落寞,看到目标达成,他竟然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了吗?

也罢,对于他而言,她是死是活,又有何干?

楚潇在夜色中狂奔,不过脚点房顶,下一瞬身形却已经出现在十米开外。这身手,在炎朝,也少有人能及。

可是就算如此,也无法浇灭心中那愈演愈烈的嫉妒心。

她不过是个舞姬,凭什么能让他的心境起如此大的波动?

03.

而此时凤栖楼内。

自从虞歌进入房间后,安子仪便一直惴惴不安。虞歌不像其她青楼女子一般穿着暴露,反而束起了长发,衣裳得体。

就算她的面容隐藏在面纱下,安子仪也能猜到,那定然是一幅姣好的面容。

虞歌的双眸犹如秋水一般,荡漾着点点涟漪。修长的十指执起玉盏,曼妙的身段就算是宽松的长衣。也掩盖不住。

安宁侯看得入了迷,他并非好色之徒,却在此番佳人美景下移不开视线。

直到虞歌噗嗤一笑,安宁侯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小侯爷,你是虞歌的第一位入幕之宾,着杯酒,虞歌敬你。”

安宁侯倒是也不拘泥,径直的喝下虞歌递来的酒:“九死无悔意,愁思万缕一朝夕。”

“归鸟乘风远飞,拂袖独行不回首。”

安宁侯念出上句,虞歌便道出了下句。

刚刚不过一曲之间,他就将这首歌词记得深刻了。

“姑娘真是好才情,如此才气流落到此处,倒是委屈姑娘了。”虞歌微笑不语,早就听说安宁侯十分傲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即便他钦佩虞歌的才能,也还是对烟花之地有些不耻,他此番之所以来到凤栖楼,只是因为有小道消息称,在今晚能见到醉相思的谱曲之人。

安子仪一生别无所爱,唯独音律谱曲,简直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而虞歌之所以有把握请君入瓮,正是因为抓住了他这一软肋。

“不知姑娘可否把这曲子赠与本候,无论姑娘提什么要求,本候必然会全力满足。”

“小侯爷误会了,并非小女子不舍割爱,而是因为这谱曲之人,另有别人?”

“谁?”

“摄证王楚潇。”

上钩了!虞歌美眸中暗波涌动,她愿意为了他,褪去一切光环。

安宁侯却是如遭雷击般,如今皇位空闲,明王和摄证王两家独大,两位都是强有力可得皇位继承人选。

而安宁府一直处于中立的地位,如果此时他和摄证王走得近的话,难免会被世人诟病。

可是,醉相思的曲谱,是他一生所求!

楚潇将这件事全权的交由虞歌来办,并非相信虞歌,而是想和这事划清界限。

避免世人说他居心不良,拉拢安宁侯,觊觎皇位。

他想名留青史,成为一代明君,所以他只能设计,让安宁侯主动靠拢王府。

而安宁侯的弱点,便是音律,而他为了投其所好,从一年前,便开始着手安排。

直到见到虞歌的惊鸿一舞,这个计策,便在他的心中成了型。

安宁侯在听完虞歌的话后,便一直不语,面色阴沉的回了侯府。据侯府下人说,那晚,安子仪一夜未眠。

第二日,便让人备了礼物,去了王府。

而这一切,都在虞歌的预料之中,楚潇,再次得到了一大助力。

这些年,他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废王,变成了如今权势滔天的摄证王。这一路如鱼得水,却不知他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骨上位的。

事情已经过去半月有余。

虞歌终于回到了王府,到了容园门口,却是讽刺一笑。这是她在王府唯一的栖身之地。

“主子,您回来了。”虞歌还未踏入容园,便听到了这一喜出望外的声音。

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是她这三月来,第一次由衷的展开笑颜。

随后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就朝她奔来,是酒儿,虞歌的贴身丫鬟,已经跟了她五年有余,对于虞歌来说,酒儿是如亲人般的存在。

酒儿扑过来紧紧抱住她,虞歌身上伤口隐隐作痛,却丝毫不责骂酒儿。

在王府,也只有酒儿是全心对自己好的人。

虞歌聪慧,很多事她都看得清楚,她只是不屑于计较,也不屑于和那群人斗而已。

到了容园内,虞歌还没坐稳呢,便听到酒儿嘴里嘟囔着,说主厅的那位主了。

主厅的那位,可是个大人物呢,刚来王府不久,便引来上百家丁满洛阳城搜寻她。

那个女孩入王府已经有三个月了吧。

而三月前的场景,至今还是历历在目,虞歌也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会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敌意了。

因为她是灵笙,而她是虞歌,她们曾经,拥有着共同的姓。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灵笙竟然出落的这么美丽了。

是的,虞歌和灵笙,其实还有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身世之谜。灵笙是当朝宰相之女,大家闺秀,天真烂漫,无半点心机。

而她,只是红楼舞姬,供人取乐而已。

回府还没有多久,一盏茶还没有饮尽,有下人跑进来来通知虞歌,下月摄证王成亲,娶的自然是名满京城的灵笙。

虞歌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04.

刚帮楚潇拉拢到安宁侯,他随后就送给她这么一份“大礼”。

事到如今,虞歌除了埋头苦笑又能如何,他是天生的王者,不容侵犯,他的决定,也不容置疑。

成亲典礼,那是她多少次梦寐以求都想要的。

如今这一天快到来了,只是主角却换了个人。

一晃眼,便到了这天。

摄证王的成亲典礼,举世欢庆,满城锣鼓喧天,遍地花红礼炮,十里红妆,光是流水席,就摆了三天三夜。

多么讽刺啊!

当初虞歌进王府时,却只有他的一句:“我带你回家。”

只一句话,她便心甘情愿的为了他赴汤蹈火。

现如今看来,她就像个笑话!

大堂的一对新人正在行礼,摄证王英俊冷酷,灵笙娇小可人。宾客说着恭喜的话,赞誉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两人站在一起,就是天生的一对,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二人皆是上上之选。

如此佳偶天成,肯定会是洛阳城的一段佳话。

按照礼制,她得给灵笙敬酒,可是,就连这样的机会,楚潇也没有给她。

“风尘之人岂能上得台面。”短短几个字,如冰锥一般的刺入她的心底,深深恶寒,她是红尘之人,他知道。

是他救她出红尘,也是他,为了利益,再一次的把她推入这个火坑。

但是虞歌不悔,也不怨。

至少是他,给了她灰暗的人生带来了一缕光,他是第一个对她说“回家”的人,虞歌只能感激他。

她不怒,反笑。满堂宾客皆失神。

“不愧天生狐媚样子,勾人得厉害。”虞歌略微失神的看向楚潇,不敢相信,这话竟然也是出自他的口。

而此时旁边的灵笙,在喜帕的映衬下,面容却是越发动人了。

楚潇此时是佳人在侧,面目含笑。

摄证王楚潇娶灵笙,不过因为她是宰相之女,她乖巧懂事,是他当初的倾心之人。

是做摄证王妃的不二人选。

可是在看到虞歌一脸无关紧要时,他莫名心中一紧,平静的心就像被投入了一枚石子,溅起层层涟漪。

怒意席卷而来,直冲心头,一向冷静的他,竟然水旜了如此不堪入耳的话。

而虞歌自然不知道此刻楚潇的的心灵历程,她只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好似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吧!

“王爷~”灵笙柔声撒娇,轻拉楚潇的衣襟,好似在为她求情。

若是虞歌不了解灵笙的话,也定会觉得这个女子好生知书达理,温柔善良。

皮相这东西,是最容易魅惑人心的。长着一张好看的脸,骗起人来,容易多了。

“看在笙儿的面子上,你滚吧,今晚本王大婚,不想看到你这么肮脏的东西。”

她变得肮脏,还不是因为他?

当初有求于她时,天天把她宠上天,那时候怎么没想到她是个肮脏的舞姬?男人心,终究是捂不热的。

虞歌对着摄证王和灵笙大大方方行了个礼,就转身出了大堂,背影傲人不容睥睨。

楚潇连最后这么一点体面都不给她,这段情,终究是她输了个彻底。

虞歌在酒儿的搀扶下回了房间,这王府这么大,这么富丽堂皇,成百上千的护卫家丁,可是却装不下小小的一个她。

她已经很累了,这么多年,她自己都数不清,为摄证王笼络了多少王权人士和江湖侠客。

她以为,这些付出,他会看在眼里。

可是没想到只是一厢情愿,虞歌感动的人,只有她自己,而这一切在摄证王眼里,只会觉得无比恶心!

夜色渐浓,清风拂过,虞歌只感觉脸上一片冰凉,纤纤玉手抚上脸颊,湿润触感从指尖传来。

这是什么?

泪吗?

这是自己第二次哭吧。

她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哭了呢,第一次哭,是因为母亲去世。

那是多美艳的一个女人啊,为了那个男人甘愿放弃自己的一切,去夹缝中生存,可是最终,母亲又落得了什么下场呢?

她本以为,楚潇和那个禽兽父亲不一样。

未曾想,还是步入了母亲的后尘。

“天下男儿皆薄幸,歌儿,你要记住,你只能爱自己。”母亲临终前的话还历历在耳,虞歌怎么就昏了头,去相信所谓的“情”字呢?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片嘈杂声,然后房门就被猛的推开。

一个浑身酒气的黑影晃晃悠悠向她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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