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在即,双途村也经常会有一些买种子化肥的商贩,开着车,放着大喇叭满街转。还有收家畜的二道贩子,也有买鸡鸭鹅猪崽子的商贩。镇上的供销社离双途村有一段路程,双途村和周边的几个村子会经常有货郎来,货郎开着他的货车,到村里固定的地方摆摊买货,真真像歌里面唱的那样,日常用品应有尽有。那货郎尽管常年风吹日晒,却长得又白又胖,十分招人喜爱。因此对双途村里的那些妇女来说,一年也见不到几个生人,村里面的男人也都看了十几年、几十年,就是长得再标致的男人也看够了。倒是这个白净的货郎不时的来访,吊足了那些女人的胃口。又因赶上春天,夜里常能听见房前屋后猫咪叫春,母狗唤伴,真让人心里酸软难耐。尽管那些妇女有丈夫,却也闻惯了庄稼汉子身上的臭气。突然嗅道那货郎摆出的新货的气味,不知不觉得像是把货郎身上的气味也嗅了一遍。
常生活在山野间的人,身上多少带了些草的习气,那就是迎风迎水便疯长。因此村里的妇女一听说货郎来了,全都聚到货郎那里,看有没有什么新鲜货,顺便闻一闻货郎身上新货的味道。妇女们有意无意的拿些骚话屁嗑来开货郎的玩笑,货郎也算见多识广,面对一大群妇女也招架得住。那妇女有的臊,但绝不会害羞,招架不住货郎就放声大笑。因此货郎在的地方,妇女们的大笑声总是此起彼伏。
如此,春天是双途村最热闹的季节。春日折了一半,也到了春耕,村子里面开始车水马龙的上山下地,有的赶牛马车,也有提筐背篓。一时间,双途村像是从雪地里蹦出来的一个雪精灵,欢快灵活的跑动起来,一直到盛夏初至。
刘宗喜和刘尚泉住进矮平房的时候,就考虑到种地的问题。因此把院子里的空地翻了一遍,把石头捡干净,盖上些干草捂一冬等着明年下种。
那日林彩珠去隔壁房东家串门,说道没有土地,房东的老太太就把门前的那块地分出几垄给她,让她随便种些什么。可是那几垄地哪里够养活一家四口,刘尚金因此也犯了愁。
刘家人都是便宜价钱,从村里人那里买些喂猪的土豆地瓜,还有糙米粉出来喂猪的苞米吃。那日,刘尚金扛着一袋苞米,想自己粉点好的,打听村里人说村东边有个磨坊可以粉粮。
刘尚金刚一进磨坊就认出来那个粉粮的妇女,正是潘淑清的妻子李云岩。尽管刘尚金对潘家人印象不佳,但对潘树清夫妇印象很好。那场大火烧了他们的一半行李,从火里抱出来的能穿的衣服所剩无几。要不是李云岩拿了些旧衣服来,他们家这一冬怕是要多受不少苦。
李云岩问刘尚金哪来的粮食,刘尚金说从别人家买的,因为想吃点好粮。
老婆同时被两个领导干 老婆被两人夹成了汉堡
李云岩听了不禁可怜起来,就问他家有没有地能种。
“哪有地,东家给了几垄地,可也不够养活全家的。正为这事犯愁。”刘尚金说。
“你要是想种地,我就把我们家的那块地给你种。我家那口子在电站工作,家里的地都是我一个人种。忙不过来,荒废了还不舍得,种了些白菜土豆,开春吃不完都烂了。不如你们家拿去种,我什么都不要,就算是借给你们家,日后我要是想种再跟你要。”李云岩说。
听罢乐的刘尚金不住的言谢,又问他们家的地在哪里。
“也巧了,就是烧了的房子的后院,那条小道的两边,一边是我家,另一边是我大哥家的。”李云岩说,“那块地虽说不大,按照村里人习惯,夏天种土豆,待土豆拔了秧,再种萝卜白菜,收回家也够你们一家人吃一冬的。”
“土豆种买了吗?”李云岩问。
“哪有钱买种,正准备去我父亲那里借,也不知他们那里有没有钱。”刘尚金说。
“要说也好办,我今晚回去就把我家的土豆种芽切下来。剩下的你那回家再发芽,发好了你留着种。”李云岩说。
刘尚金千恩万谢,点头哈腰,就连潘树君给他们家找了房子,他也连一句谢谢都没说。粉好了一袋粮,李云岩还把机器的筛子里剩下的渣子收集起来,全都给了刘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