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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走了两三公里,他们来到奎屯郊外。这是一条石子路,前边不远处就是312国道(乌伊公路)。这时候前边开来一辆吉普车。吉普车开到跟前,嘎吱一声停住了。车上下来一名军人——白宝山刚从军营出来,因此把对方误认为是军人,其实这是两位巡逻的警察。民警拦住他们,问:“你们是干什么的?”白宝山说:“我们是过路的,去乌伊公路。”民警说:“我们在执行任务,请你们把身份证拿出来,我们要检查。”吴子明立刻走过去接受检查,白宝山留在后边。这时候白宝山还没想开Q。他没有身份证,但吴子明有,编个理由总是可以搪塞过去的。然而,民警检查了证件,并没放过他们,又说:“请把你的包打开。”这下白宝山觉得,无论如何是混不过去了。他来不及取Q,来不及丢掉包Q袋,隔着布袋就扣动了扳机。民警一见对方有Q,立刻一跃上车。吉普车本来也没熄火,司机见自己人上来,一踩油门猛地就开走了。白宝山和吴子明见“军人”开车跑了,也撒腿开溜。吉普车向北开去,两人就猫着腰,朝东南方向跑。他们没敢走公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戈壁滩上。

  两人先向东南,再折头向东北,在荒无人烟的大戈壁中连续步行了20多个小时。直到第二天下午,两人才来到石河子下野地垦区的141团场,乘坐班车返回147团场住地。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们没敢再去奎屯。

  从奎屯铩羽归来后,白宝山突然想起距他服刑的新安监狱较近的141团场有个军械库。当年白宝山服刑时,同监的一名犯人曾在141团军械库盗窃过武器。

  为了确保实施无误,他和吴子明多次骑摩托车到141团场踩点,摸清周围环境及军械库的值班情况。白宝山跟吴子明商量,他主张把作案时间安排在白天,这主要是想利用白天仓库无人值班的便利条件。关于采用哪种方式,白宝山认为,应准备专门工具,把大门撬开,这样他们可进可退,打开里边的库房大门可以采用同样的方法。为此,两人找到148团场的一家修造厂,请锻工用六棱钢打了两把撬杠,一长一短,备用。如何对付院子里的狗?按照白宝山的计划,不开Q,可以用“鱼钩套狗法”把狗制服。具体方法是用一束鱼钩,绑上肉,狗一吞就会被鱼钩挂住,不敢乱叫,然后再想办法把狗打死。其他一些细节,白宝山也都做了准备。

  7月5日,白宝山、吴子明坐班车来到141团场。下午6点,按照预定计划,两人从树林子里出来,一前一后走向军械库,还是像以前一样,白宝山拿着撬杠,动手撬门,吴子明在后边的墙角上做掩护。十分不巧,有位老汉途经军械库到自家菜地去干活,恰恰看到白宝山和吴子明。行动前遇到了人,打乱了白宝山的计划,他必须加快行动的速度。他撬开铁门,一进院子就端起了Q。他的Q法的确很好,两条狗都被击穿心脏,一条在院子里毙命,一条死在值班室办公桌下。白宝山、吴子明迅速撬开3号库房的大门,进去查找一遍非常遗憾,库房里并没有Q支dy。两人出来,又撬开1号库房,结果是空空如也。

  这一次,白宝山又没达到目的。

  白宝山、吴子明返回他们的出发地——那片榆树林,处理掉撬杠等作案工具后,两人步行上路。仍然没骑摩托车,也不能坐班车,虽然慢一些,但留下的线索少,遭追捕的机会也就少。然而,这样却辛苦得多,两人整整走了一夜。凌晨4点左右,他们在路边休息,遇到另一个走夜路的男人。不幸的是,白宝山背着Q,被那个走夜路的无辜者看到了,他顿时起了杀心。白宝山把Q摘下,猫着腰追了过去。白宝山没追几步就开了Q,对方应声倒地。他走到跟前,又补了一Q,夜行者当即被打得脑壳开裂。白宝山检查死者的衣兜,翻出他的身份证,然后和吴子明在戈壁上挖了个坑,把死者掩埋掉。

  库房被撬,狗被打死,但并没丢失什么东西——现场给人这样一种感觉:作案人目标并不明确。

  专案组人员分析案情时,有两种意见。一种认为,这是一起治安事件,不一定是刑事犯罪。当事人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打狗吃肉,原准备用鱼钩套狗,后嫌麻烦,干脆开Q把狗打死。第二种意见比较尖锐,即:对方是奔着武器dy而来,但他们并不知道军械库已经搬迁。这个判断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作为一种描画和推理,在逻辑上比较清楚。

  由于“7·5案件”的性质不好确定,那么侦查手段和侦查范围也就都不好确定。尽管如此,在石河子市公安局副局长周传强的指挥下,调查工作以141团场为重点,扩大到周围相连的几个团场。调查对象,一是公开使用Q支的人;二是能接触到社会上“黑Q”(****期间散落到社会上的Q支及国外贩卖入境的Q支)及有犯罪前科的人;三是身份复杂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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