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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每次说起大伯母总是一脸得意的说大媳妇是吃她心头血长大的,从小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是媳妇也是女儿。等她老了大媳妇自然会照顾她,所以她总是理所当然的偏心大媳妇。可是后来奶奶卧床不起的那几年,大伯母并没有尽到赡养奶奶的责任,也许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奶奶的晚年也是受尽煎熬。那时候村里的人都议论大伯母心狠,对一个养大自己的老人不闻不问,我也曾经因为这样对大伯母心生不满过,但生为晚辈我是没有权利去评判长辈的。

  大伯母在奶奶去世没过多久便给大堂哥接到深圳去帮忙带孩子。那时候大伯母身强体壮,可以帮堂哥们带孩子做家务,然而二堂哥和三堂哥又有意见了,说她只顾老大,他们的小孩没人带,最后大伯母为了公平起见带着大堂哥的两个孩子回了老家,接着二堂哥也带了一个小孩回去给大伯母带,三堂哥也带了一个回去。从此大伯母一个人照顾四个孙子,常常把她累得见人就抱怨,可是转眼她仍旧满脸笑容的继续带着四个孩子日夜颠倒的忙碌着,尽心尽力……

  最后孩子都到了上学年纪才给各自的父母带回身边,那时候大伯母已经六十多岁了,而大伯已经去世了。一个人在老家突然闲了下来的大伯母开始不自在起来,她挂念儿子孙子。最后堂哥三兄弟商量把大伯母接过去,由于三兄弟都在不同的城市发展,来来去去不方便,于是便决定大伯母在三个儿子家每个人住半年,由大轮到小,意见一致通过也就这样实施起来了。于是从大伯母去了城市里生活后我在也没见过她,从此老家的瓦片房门窗开始紧闭,一晃已经快七八年了……

  这七八年她穿梭在三个不同城市的儿子家里生活着,不认识字只会说家乡话的她天天只能待在楼房里等着工作的儿子儿媳妇回来,盼着读书去了的孙子什么时候放学。除此以外她没有任何交际,也不会打电话,没有人陪她说话解闷,她也不敢一个人出去。白天她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无数遍,天仍旧是亮的,夜里眼睛眯眯合合仍旧是黑暗的,日子过得那么漫长无趣。儿媳妇开始数落她,她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事,说错话,生怕自己成了他们的累赘。可是已经过了更年期的她说话开始唠唠叨叨,语无伦次,在后来她身体逐渐被衰老吞没得蹒跚起来。

  有一天她一个人待着实在闷得慌。她打开门,望着楼梯过道发呆许久,依旧觉得烦闷,她拿了把钥匙心想着就在楼下走走,走走就回来。于是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说服了自己的胆小终于一个敢走出去了,她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回头一看,四周是一座座高楼大厦,身边是一张张陌生的脸,耳旁是一些听不懂的语言。

  她有些着急了,不能走远,走远了不认识回去的路就麻烦了,于是她转身往回走。可是每座楼房看起来都那么相似,她走出来时既然忘记了多看看儿子住得那栋楼的颜色,特征。她懵了,心急如焚。她继续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身处何处。天渐渐的黑了,两旁的路灯亮起来了,可是路灯在亮她也摸不着回家的路,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才可以回家。

  此刻她的肚子是饿的,口是干的,两条腿是酸痛的,她在路边干脆坐起来。孤独像往常一样再次向她袭来,只是这次更多了一些恐惧,无助。她多么想回家,回到以前那个家,那个生她养她的故乡,那里有她熟悉亲切的人,那里是她不论走到哪都不会走丢的地方,那里一日三餐都不用看人脸色吃饭的家,那里有她一开口就能找到说话的人,那里才是她的家啊,她心心念念的家,做梦都想回去的归宿……

  可是天高皇帝远,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想到这里她难过的心终于化成了泪水一滴两滴,不停的往下流,她从一个大人无声式的呜咽逐渐变成了一个小孩式的无助大哭。她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多年的小鸟,已经忘记了原本有飞翔功能了,一切只能听由他人的安排去生活,并且小心翼翼。

  回到家的堂哥找不到大伯母非常着急,他知道大伯母是从来都不敢出去的,而堂嫂则是不慌不忙的责备,谩骂……最终还是出动全家人出去寻找,还是没有找到了,家里人这才紧张起来,报了警,到处贴了寻人启事。经过多方面的寻找工作在大伯母走失后的第三天终于找到了,被接回来后的她满身伤痕,脸色苍白,才几天的功夫她的头发几乎全白了。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问她问题答非所问,脑袋时而清晰时而糊涂。没有人知道她这几天经历了什么,或者没有人关心她经历了什么,因为最重要的已经是人已经找到了,其他已经过去了。第二天大堂哥带着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大伯母得了老年痴呆症了。没有办法治愈了,只有靠家里多点照顾了。过几天一切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人找到了大家也就各自散去了,日子还是照旧,可是自从走丢了以后二堂哥和堂嫂早上出去工作后就把门反锁了,生怕她在走出去。于是大伯母继续过起了“关在笼子”里的生活,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又过去了一段时间。小天跟扬伯母和唐伯母 干完大伯母又上二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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