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努力地思考了一下,说,我怕打针,我不怕喝牛奶,我很勇敢的。
我眼前仿佛出现10年以后,小东西婷婷玉立地站在我面前,有理有据有节的跟我顶嘴的样子。
睡前我整理小东西的书包,在衣服和课本里居然看见一只仿真螳螂,触感柔软,大镰刀从衣服堆里露出来,冲着我一晃一晃的。
我吓得几乎夺门而逃。
小东西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一把抓起她的螳螂递给我说,妈妈,这是我的玩具。
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小东西见状露出不解的表情,突然她跑出门去,片刻另一只手里又抓了一条仿真小蛇回来,兴奋地对我说,妈妈,你看,我还有这个。
蛇头冲着我一扭一扭似乎就要过来了,我几近崩溃,小东西又说,
妈妈,我可不可带它们到床上去睡觉?
小东西回到我身边了。
5个月前她还是妈妈的小宝宝,5个月后,妈妈已经降她不住了。
七月的江南,闷得人透不过气,合欢坐在空调房里,翘着二郎腿跟学姐侃大山。顾成译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看到陌生的来电,视线落在归属地上,心尖颤了颤,合欢公式化的开口:“您好!”
明显感觉到那边的沉默,合欢也跟着收敛了笑容,她似乎猜对了。
“我要结婚了,请柬会发给你,有时间的话来参加。”这是五年来,合欢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通知她参加婚礼。
“那恭喜你啊!可是最近论文被导师逼得紧,怕是没时间参加了,不过份子钱肯定会转账给你啦!等下支付宝账号发我啊!”合欢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讲完这句话就发现眼睛难受得紧,快速起身去了卫生间。
电话那边的顾成译依旧是沉默,合欢也不再说话,直到那边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阿译!电话打完了来帮我晾被单……”是未来的顾太太吧!那边依旧不做声,合欢自作主张地挂掉了电话。
这么多年的脾气还是没变,一样的闷骚,合欢撇撇嘴走出卫生间,却觉得胸口闷闷的不舒畅。学姐们从合欢微红的眼眶看出一丝异样,也不再聊天,各自趴在电脑前码字。
合欢就坐在桌前不断刷新桌面,壁纸里模特清瘦的背影像极了当年的他,骄傲又孤独。
缘起
合欢是顾成译在高一那年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子。
高一开学第一天,点名之后就是排座位,顾成译坐在后一排应付新同桌的问话,说是应付一点都不过分,因为一直是同桌一句话他回复一个字。然后合欢突然就扭过头去问人家“你叫顾成译吧?”
“嗯”处女座的男生白净的脸上居然浮起红晕来。
“我叫叶合欢,我们俩学号挨着,老师点名的时候我记住了名字,刚刚又听到你说学号,就知道是你啦!”合欢生怕人家误会自己关注他,急忙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