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你刚才乱七八糟的射击击中了,就在刚才还有点黑的时候。”
“什么!”戴拉难以分神回头。
“你刚才差点杀了我。”多萝西声音虚弱了,“我死了,你们就拿不到我的ID芯片了。你可得好好保护我。”
“喂喂,刚才你还想和苏立合作。”戴拉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多萝西右肩血流不止。多萝西还握着手术刀,右手的血滑落下来,顺着手术刀滴落在地面上。她由衷感到从被岩颜那个骗子敲昏开始的这份霉运还要继续。看来她没有主角的超强躲避能力。为何实现一个目标这么艰难,总是突如其来难以预料的事情。“运气”这种东西,到底是真的神秘的不可知“运势”造成的,还是因为个人无法掌握足够的情报导致的呢?随着血一滴一滴滴落,多萝西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了。
“我只是想活下去好吗……”
“好了,别说话。”戴拉说,“推车上还有止血布,你先处理一下。”说完,她继续地开枪掩护瑞安。
在马陆上,一波一波的“鱿鱼腿”还在与瑞安纠缠。苏立全神贯注的将“马陆”拆分组合成更多大“触手”。瑞安比他预想的难缠。但一个好的对手,总能激发自己更多的想象力。控制这些挖掘机器人,不比“编织”一个幻象简单。编织出来的永远只是假象,而控制这些没有意识的机器可以得到真实的“幻觉”。
“你就只会用这一招?”瑞安讥讽道。
苏立喉咙里哼了一声,双手依然贴在巨虫背部,他闭上眼睛,重新与隧道里的“白日梦”系统链接。两天前,他在这条废弃的隧道里修理好了白日梦的系统你,那没花他多少时间。三天前,他在练习控制这些挖掘机器人,不到一天就熟悉了操作方式;一周前,他在普塔上做了另一个脑部植入手术,赛斯给他的新能力。苏立在脑袋里装了两个芯片。为了真实的“幻觉”。集中精神,集中,找寻热情之所在,他想要呈现的事物,一个古老的真实景象,不需要虚情假意的同伴,只凭自己就能做到。
十多米长的“马陆”身体像波浪一样动起来,瑞安努力站稳脚步,透过那些烦人的“触手”群中的缝隙,他看到苏立还蹲在原地,并且闭上了眼睛。瑞安第一次看到苏立十二分投入。激将法起了作用,他想。这条多腿的大虫子就要分解了,可能马上要组合成比这个更恶心、更讨厌、也更强的东西。苏立的癖好:蠕动之混沌,长翅膀的触手怪之类的东西。事实也确实如此,“白日梦”又开启了,有着人类的生物,嘴里吐出章鱼的触须,绿色的粘液淹了列车的地板。空气中弥漫着可怖的气息。远古生物大型“马陆”开始分解,挖掘机器人组成的黑潮再次涌现,看似杂乱无章的黑色蠕动着,实则在填充着这个“幻觉”。瑞安一阵不安,必须把握机会杀死苏立。烦恼之中,他看到更远的一点岩颜的身影。岩颜跳上来之前干掉了那两个“搬运工”,她站在苏立背后,把柜子朝戴拉附近扔去。
保险柜“砰”的掉落地面上,不偏不倚就在戴拉的脚边,医生连忙抱过柜子。然而苏立并没有听到这声音,他的鼻孔流血,完全沉浸在构筑“幻觉”之中,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岩颜在自己身后。
机会来了。岩颜稳住脚步,枪口对准了苏立的后脑勺,一枪射穿了苏立脑袋。正在组合的挖掘机器人僵硬了,仿佛在某个定格的画面中,全部停止动作。过了几秒后,苏立头朝下倒在地上,同时轰隆一声闷响,所有的挖掘机器人跟着坠地。
最边缘的多萝西再次感叹,她的计划没有顺利进行的时候,无论哪一次。半个小时前看起来胜券在握的苏立现在躺在一堆八条腿的机器人中间。现在,苏立的脑浆就在众人眼前,新鲜出炉。戴拉把箱子给了岩颜,然后和瑞安拥吻起来。多萝西的手臂还在流血,手术刀掉在了地板上。
“你受伤了。”岩颜看到多萝西,微笑着说,“再不止血,你就要昏了。”多萝西坐在地上,说,“手术推车太远了。”
“对不起,我之前不小心打中了多萝西,”戴拉终于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事情,说:“我以为瑞安死的时候,对苏立乱开的几枪……”她正准备过去把手术推车推来,却被岩颜制止了。一言不发的岩颜把箱子递给瑞安,自己去推来了小车,停在多萝西身旁。拿起一块边长2厘米左右像纸一样的物体,撕掉上面一层透明的薄膜,轻轻贴在多萝西伤口上。“纸”溶解了,多萝西低头看到伤口慢慢在愈合,疼痛感也渐渐在消退,还有些痒的感觉,血并未完全止住,但比之前的状况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