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夏天,我父亲在巴黎做影集的时候,他们曾在电话上通过话。她让我父亲到洛杉矶来看她。然而几周后,她过世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她活得久一点会怎样?如果她曾得到救助呢?但是真相是,那是一个无情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由男人来解决问题,而女性是二等公民。她毫无选择。”
1955年,《穿白色皮草的美人》,米尔顿·格林为梦露拍摄的最著名的肖像之一
81岁的道格拉斯·柯克兰当年供职于美国杂志《Look》。1961年,为了25周年纪念刊,他被委任去给梦露拍摄。“她是当时最知名的人物。”柯克兰在电话里说:“她美得让所有人窒息。”
十一月的一个雨夜,27岁的柯克兰和他的同事来到梦露位于西好莱坞的寓所。“我们很吃惊,这是一个很温馨的地方,不是我们设想的好莱坞巨星豪宅。”他说:“她一点也不像一个好莱坞巨星。”
柯克兰想拍摄那种“火辣”的照片,但他不太好意思在同事面前直接水旜口。“有趣的是,梦露竟然和我有相同的想法。她说:‘我知道我们需要什么:一张床,法兰克·辛纳屈的唱片、唐培里侬的香槟和一条白色真丝床单。’所有充斥在我们之间的性感能量都汇聚到了照片中,难怪这些照片会有如此大的魔力。”
梦露强调:“床单必须是真丝的。”柯克兰花了整整三天去准备。他几乎不睡觉。“我曾给其他明星也拍过照——伊丽莎白·泰勒和朱迪·嘉兰——但我觉得没准这次的拍摄会让我觉得非常棘手。”夜幕降临,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柯克兰已经快发疯了。
“我该怎么告诉我的老板们我没有拍到照片?幸运的是她的经纪人杰克当时正在工作室,他告诉我:‘她总是迟到,但她总会来的。’的确如此,大约九点半的时候,梦露走进来了。”让柯克兰吃惊的是,站在工作室里的这个女人和三天前见过的那个邻家女孩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我完全相信她迟到是因为她需要换成完完全全另一个人的样子。”他说:“这个样子的梦露符合我们所有人之前的幻想。她用一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说话,周身散发着冷艳的光,她看起来像是仙女。”但拍摄的开始并不愉快。
梦露和米尔顿·格林站在她家门口
“当梦露掀起床单,她说:‘这不是丝绸的,是棉布的,我并不是那种适合棉布床单的女孩。’她转身走进了更衣室。她溜走了,我以为我会因为一条床单的小小过失而失去她了。再次幸运的是,杰克挽救了局面,不久她走出了更衣室,身上裹着一条床单。她爬上了床并转向我,面向镜头,于是我们开始了。”
梦露不需要任何指导,她知道怎么摆造型。柯克兰说:“工作室里有一个楼梯,我爬上去俯视拍照。整个过程中我们都在聊天,很快,我们在打情骂俏间,事情变得简单起来了。”
在柯克兰换底片的间隙,梦露让每个人都离开。“然后她说:‘你怎么不来我这儿,和我待在一起?’是的,我有点儿紧张,装作自己不懂她的意思,把头埋在相机里。我当时在想,我遇到了这世上所有男人都想遇到的事。但是我有妻子和孩子,在最后一刻,我发现我更乐意坚持拍摄。所有我们之前与性相关的能量都进入到了照片中。我想它们因此而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