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金碧辉煌,镂空雕花龙床上,却传来阵阵叫声面对面前的女人。他只希望可以早点结束这一切,他一刻都不想多待下去。
快要到达时,宫殿内突然闯进一名小太监,他的目光看着床上的两人,瞬间低头,“皇上,贤妃娘娘突然晕倒了。”
周阳宇迅速离开,“好端端的,爱妃怎么会晕倒?”愤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的担忧。
“奴才不知,娘娘听说陛下歇在了宝宸宫,想念皇上,所以......”摆驾贤月楼,朕去看看贤妃。
冰冷的口吻,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宠溺。赵敏儿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拉住了他宽大的龙袍,“求你,能不能不要去?”她攀上了他的脖颈,小声地呢喃。
周阳宇愣了几秒,还是不留情面地离开,偌大的龙床上,赵敏儿感受到阵阵冷风灌进她的身体,侵蚀着她的神经。
她坐了起来,裹紧了蚕丝被,望着周阳宇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爱一点点蚕食着。整整三年了,她被周阳宇囚禁在这座冰冷的宫殿,她和他除了最原始的关系,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别的了。
赵敏儿的心钝痛着,看着床单上的透明,眼角湿润。吸了吸鼻子,赵敏儿挣扎着穿衣,“来人,伺候本宫梳妆。”
就算她被囚禁,也要活的体面“把避子汤端来。”赵敏儿淡淡道,很快宫女就端了汤进来,黑色的汤汁翻滚着,闻着刺鼻的味道让她的胃里翻滚起来。
赵敏儿毫不犹豫,一饮而尽手里的汤,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汁溃。“赵敏儿,你在喝什么?”暴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赵敏儿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冰凉蔓延开来,浑身都打了一个冷颤。
转身看到明黄色的身影,赵敏儿的眼底闪过惊恐,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去而复返。话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赵敏儿想要解释,抬头看到他英俊透着怒意的脸颊,还是算了。
“如皇上所见。”五个字,似乎掷地有声,没有任何的辩解,赵敏儿昂头,等待着他的判决。
“好!好!赵敏儿,难怪这三年,你都没有怀孕,原来你竟偷偷喝下这个!”周阳宇一甩龙袍,空气中还弥漫着难闻的味道,他熟悉极了,每次宠幸完后宫嫔妃,不想让她们怀孕的,他都会赐避子汤,只是他没有想到,赵敏竟然会用这样的汤避孕!
周阳宇的怒火愈演愈烈,“告诉朕,这汤药从何而来?'赵敏儿想要解释,可是却找不到任何的借口。
自从她被周阳宇囚禁在这座宫殿里,她的心里对他又爱又恨,每次他要完,她都会喝避子汤,所以整整三年她都没有怀孕。
赵敏儿低头沉默着,许久,她冷笑了一声,看着俊美如斯的男人,淡淡的道,“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怀上你的孩子,我是不会成为代替她人生孩子的工具。”
周阳宇想要发火,可是看着她奇怪的神情,心里顿时煩躁不安,居然深深的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赵敏儿笑得越发灿烂,“皇上,臣妾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让我代替贤妃,生下一个孩子,然后把我的孩子给她抚养?到时候我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皇上就可以毫不留情的赐死我。
“她低低的开口,平静无波的说着,似乎她不是当事人。这件事情她一直都知道,她本来不想堂而皇地水旜来,现在水旜来了,反而有些讽刺。
藏在龙袍下的大手,兀然捏紧,周阳宇将汤药摔在地上,瓷片四分五裂,流出黑色的汤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赵敏 看着周阳宇转身,明黄色的背影仿佛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她一直都知道,周阳宇把她囚禁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可即使这样,她还是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都说皇帝身处高处不胜寒,她一直用一颗最赤诚的心回应着他,只希望周阳宇可以看到她的好,也认清贤妃的真面目。
宫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更加紧绷,许久,“朕永远不会放你离开,你必须生下一个孩子。”赵敏儿狠狠一颤,难道她就逃脱不了生孩子的命运吗?
原本积压在胸口的情绪瞬间进发,赵敏儿不顾身上的疼痛,没穿着衣服的身体就跳下了床,她站在了周阳宇的面前,任由涂着豆蔻的手指抠着掌心。“周阳宇,难道贤妃在你的心中就这么重要吗?
赵敏儿没有哭,但是通红的眸子却带着晦涩,她怔怔地望着周阳宇,明知道他的心里多爱贤妃,可她还是忍不住又问一遍。看着那双眸子,周阳宇心里闷闷的,许久没有开口,只是这沉默在赵敏儿的心里变成了默认。
“朕说过,朕这辈子只爱贤妃一人。”掷地有声的话,瞬间击垮了赵敏儿心中的爱和希望。赵敏儿苦笑了一声,仿佛在自嘲,是啊,她早就知道,可是她仍旧不死心地自取其辱。
赵敏儿第一次反驳他,“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封我为妃,当初风光地赐我宝宸宫?难道就为了折磨我,想让我体验从云端摔落地狱的感觉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的心中也没有多爱贤妃。”几乎话音刚落,周阳宇的手就捏住了赵敏儿的下巴,他用尽了全力,捏的赵敏儿一阵生疼。
即便如此,赵敏儿还是倔强的看着周阳宇,没有反抗,似乎要把他给看穿一样。周阳宇心中的怒火又再一次升腾起来。“赵敏儿,别妄想揣测朕的心思,你不过是一个卑贱的泄欲工具。”
周阳宇的眼底满是怒意,此时的他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恨不得把赵敏儿撕碎。“朕怎么做,用不着你来评头论足,记住你该做的事,如果一年之内,你还不能替联生下一个孩子,朕就让你的家人陪葬!”
说完,周阳宇用力的将赵敏儿甩开,她的额头直接撞在了床角,猩红的血顺着脸频流下,格外刺眼。
周阳宇离开,宫人们重重的把大门关上,殿他怒上心头,一把夺过了布袋子撕开,将里头血淋淋的,大约巴掌大小的黏团抓在手里。然后捏住了欢欢脆弱纤细的脖颈,逼迫她不得不仰起头。
他稍一用力,黏团里的汁液就混合着腥甜的血淌落下来,尽数滴进的欢欢的口中。酸涩发苦,比乌鹫的肉还令人作呕。“咳咳咳咳——”
欢欢被呛的咳嗽起来,陆洲却不允许她吐出来,捏着她的下颌,逼迫她吞咽:“如果你还想活命,就给我吃下去。”他冷然道。
欢欢眼前一片氤氲,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朦胧的看到陆洲的轮廓。她忍不住抓住了他掐着自己的那只大掌,他的小臂上也裹着软甲,触手坚硬冰冷,仿佛一片片磨得极薄的石鳞。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欢欢也不清楚,大约是某种兽类的内脏。但是入口的液体让她浑身震颤,她并不知道,在此刻陆洲的眼中,她的面颊乃至银白色的瞳孔,已经布满了骇人的,呈现出筋脉分布形状的黑紫色纹路。
她只觉得一时浑身发冷,一时又灼热煎熬。陆洲静静的看着,心中并无丝毫怜悯,如果不是她的误打误撞,她现在已经是连尸骨都不会剩下了。怎么还会有命让他续呢?
纹路渐渐褪去,半张着口,仰着头的欢欢也在这疼痛中昏厥,闭上了双眼,软软的倒向了身前的陆洲。
陆洲松开手,提住了她颈后的衣领。她的头低低垂着,脖颈上清晰的一道淤痕,还隐约可见他五指的痕迹。他俯视她,嗤了一声:“让人厌恶的幸运。”
窗外的天色黯沉下来,陆洲无意再耽误时间,用袍子将欢欢一裹,背在肩上,一手拿起钱袋子,一脚踹开了房门。
欢欢就像个破布娃娃,垂着手脚在他身上晃荡着,毫无知觉,轻若无物。而当陆洲走出驿站时,身上的软甲不知何时覆盖了他半边脸颊,只露出一双剑锋似的浓眉,以及锐利深邃的眸。
驿站里魁梧粗壮的独眼老板压根不敢看他,努力缩小自己庞大的身躯,避让他的视线。除了不知事的来往旅客,其余那些驿站中的人,风情万种的招客女郎,谨小慎微的侍者,见到他的瞬间,脸上的血色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陆洲很满意这样的状态。欢欢在晃荡中迷迷糊糊地醒来。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像被拆了重组一遍,胃部翻腾,嘴巴里还有股苦涩的腥味。
她晕晕乎乎的,模糊视线中天地翻转了过来,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用力撑了撑眼,目光下滑,落在身下的某一处。
黑色的……形状完美的……她脑中忽然一个激灵,整个人像当头被浇了一捧水,什么懵懂劲儿都没了,彻底清醒。这个值得打一百分的,属于男性的翘臀,应该不会认错。
“醒了就滚下来自己走。”陆洲感知到她的动静,立刻停下了脚步,语气森然。当然,他还不知道某人正在研究他的屁股。欢欢无意和他争辩,乖乖的从他身上滑下来了,免得一会儿又被他扔在地上。
只是在站直身体前,她依依不舍的多看了两眼。这个腰身和臀部的弧度堪称完美,加上他大腿紧实,四肢修长有力,如果用在床上,大约就是……天了?
她暗搓搓的盘算起勾搭他的可能性。“我不介意挖掉你的眼睛。”大约是欢欢的目光过于没穿衣服,陆洲不悦的捏住了她的双颊,逼得她不得不转移视线。
欢欢身上有力气了,也敢和他对着干的,闻言就挣开他的手:“你以为我在看你吗?”她个子小小的,还不到陆洲胸口,又套着怪异的长袍,巴掌脸上一对大眼睛,像是童话故事里叽叽喳喳的小精灵。
当然对陆洲来说,是丑陋的那种。他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望着她,仿佛在说:我要看看你能编什么鬼话。
欢欢昂起小脑袋,全然没有敌我力量悬殊的自觉:“我只欣赏你的肉体,并不代表我中意你这个人,如果你变回蛇身,我才懒得多看你一眼。”陆洲从未见过如此厚颜天之人。
或者说,她的天程度和其他人是不同的,能当着他的面大咧咧的水旜“我只欣赏你的肉体”这种话。
陆洲这回已经懒得和她生气了,心烦之余直接把她拎了起来,夹玩具似的夹在腋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欢欢在他的禁锢中蹬着两条小短腿:“我自己走!你说过要我自己走的!”边说边奋力的扭动身躯,像一条滑不溜手的小泥鳅。陆洲用空出的手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再聒噪一句,我就把你拆成两半。”
他说到做到。欢欢闻言一顿,身上浮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这是感受到了危险的预兆。忍一时风平浪静,她怂了。
一大一小径直穿过了无人的街巷,等到了路口一转弯,欢欢就听见了喧闹嘈杂的人声。她抬头望了望天,想到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脸,不由犹豫:“我们还在凌州吗?”
如果是的话,她有必要伪装一下,毕竟黎家的耳目无处不在。陆洲充耳不闻,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欢欢就扭了扭腰,试图引起他的注意:“我在问你呢。”陆洲只作没看见,胳膊用力,挤的她呼吸困难。
欢欢嘶了一声,脸皱成了一团:“你这条……长虫!”陆洲猛的停下了脚步。陆洲的目光一下子危险起来,欢欢丝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身上的契约牵制着他,自己已经成了他手下的亡魂了。
她心虚的咳了一声:“地上有一条好长的毛毛虫,把我吓着了。”陆洲皮笑肉不笑:“是吗?”欢欢忙不迭的点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摇晃,生怕他不相信。
陆洲当然不可能相信。然而他并未多言,继续往前走,看起来像是已经不打算和她计较了,这让欢欢略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她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腰上紧箍的铁臂越收越紧,她也渐渐的感觉到了呼吸的困难,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他抬着下颌,侧脸轮廓分明而立体。“太,太紧了。”欢欢的身体发出抗议,她迫不得已,小小声的对陆洲道,“能不能松开我一点,或者让我自己走也行。”
陆洲扯了扯嘴角,温柔的很虚伪:“你的身体不适宜自己走动。”天了!欢欢在心中狠狠骂了一句,明明让她滚下来自己走好吗?
她略微挣了挣,换来的是他更为用力的桎梏,这下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发出哀嚎,怕是撑不住要碎了。
欢欢疼的不行,不再低声下气:“你放开我!”两个人正好在大街上,这样的行径自然会引起旁人的注意,然而才有人疑惑的望过来,被陆洲扫一眼,他们就很识相的转移了视线。
大陆只有强者为尊,没有是非对错,就是强抢来的,他们也不会管。完全继承了动物世界的残酷法则。
“安静待着,蠢货。”陆洲并没有继续收紧力道,却也没有放松,只是正好卡在那个欢欢能承受的临界点,让她痛不欲生。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别提欢欢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她是打不过他,但她有免死金牌。欢欢磨着牙,手不能动,脚不能踹,只剩下一颗头,撞他也怕把脖子扭断。不过她还有优势,离他胸膛很近。
这种时刻,羞耻远没有小命重要,她迅速瞄准了目标,当陆洲拐进一条小路的时候,快准狠的把头歪的过去。
一口咬住他胸口……的点点。欢欢懵了,陆洲也懵了。她原本的意向是他裸露的胸膛,因为只有那处没有覆盖软甲,不会把她的牙齿磕掉。可惜她的估算出现了一点点的偏差,又赶上陆洲转身,距离她的目标再偏离了几寸。
“你,在,做,什么,么,蠢,事!”他难以抑制自身的愤怒,瞳中燃起熊熊烈火。欢欢咬着那一枚茱萸,松口也不是,解释也不是,一时间没什么好主意,就这么怪异的僵持住了。
陆洲缓缓的抬起了另一只手,手心朝上,让欢欢能清晰的看见他掌间缭绕的黑色雾气。她心肝一颤,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啵。”……完蛋了。条件反射难以抑制,她咽口水的同时也没有放开口中的尖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吸吮了一口。
她仿佛看见了死神的降临。“等等,我可以解释。”欢欢望着那只近在咫尺的手掌,心里慌的一批。
陆洲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高高的举了起来。他的眼瞳已经被缭绕的黑雾淹没的,嗓音更为喑哑低沉,伴随着蛇类的嘶嘶声,他的脸颊覆盖上蓝黑的鳞片,更近蛇的状态。
欢欢半身凌空,双腿胡乱的踢踏着,脸颊蔓延开红晕,逐渐泛了紫。呼吸困难,两眼翻白。
她在这个世界尝到了所有的苦,没有一个人想让她活下来,可是她从头到尾,什么也没做过。存在即罪恶吗?
她并不甘心,因为她如此艰难的活着。冥冥之中,似乎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契……约……法则……”
欢欢在意识半模糊的状态中,遵循了这道声音的教导,用最后的力气咬破舌尖,狠狠往前吐了出去。混着唾液的舌尖血准确无误的落在陆洲的脸颊上,他本不在意的要去擦拭,然而不过是眨眼的工夫,那血液就渗透进了他的皮肤。
紧接着,熟悉的灼烧感从体内燃起,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来的猛烈,让他不得不松开手,身躯轰然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嘶鸣。
欢欢摔落下来,捂着生疼的脖颈不住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陆洲在咆哮中翻滚,黑雾缭绕的小巷,他时而显出蛇身时而变回人形,浑身筋脉暴绽,指甲深深的嵌入土地。
欢欢缩到角落里拍抚胸口,只冷眼看着他,没有帮助的打算。虽然他在某种意义上救了自己一命,但是一路上对她态度恶劣,还险些杀了她,接受法则的惩罚也是理所当然。
别说,她看得还挺痛快。陆洲在煎熬中度过了整整三个小时,直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他才从痛苦中恢复过来。
让欢欢觉得奇怪的是,他们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竟也没人过来,难不成这里还设了结界?
她往路口探了探头,来来往往的人像是看不见这条小路和路中的她,压根没往这里多瞥一眼。
欢欢狐疑的收回了视线,转向地上的陆洲。他的面色近似死人的青白,汗水淋漓的发贴在额头上,狼狈不堪。她慢慢靠近他,俯身下来:“你应该不想死吧?”
欢欢蹲在他身边,脸颊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一双银白的眼瞳。陆洲并未回答她,直愣愣的望着天空。
欢欢也不介意,自顾自接了下去:“我知道你救了我一命,但这是双方的互惠互利,如果没有我,你也不能来到这里,对吧?”
陆洲的眼珠动了动,慢慢侧头,对上她的视线。欢欢继续循循善诱道:“我死了,你活不了,你死了,我还能苟延残喘,那么你杀了我的意义在哪里,你离开那个鬼地方,就是为了死在外面?”
陆洲冷笑了一声:“告诉我你的目的。”不需要太多的赘述,他知道她此举所为,无非是要和他相互利用罢了。
欢欢沉默了一瞬,道:“我帮你解开封印以后,你帮我杀几个人。”陆洲眯起眼睛:“我凭什么相信你?”
欢欢耸耸肩:“你除了相信我,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吗?”这回轮到陆洲沉默了。如她所言,他只能妥协。
虽然有被愤怒冲昏理智的时刻,但他冷静下来,就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的死在法则之下。他也不甘心。
被封印,桎梏的怨恨,需要用那些人的鲜血来洗刷,在那之前,他决不能陨命。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