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不大,只有50多户人家。房屋多是土坯房,村子瓦房是很少见的。即便是瓦房,和其他人家的房屋相比,也只是上面多了一层瓦而已,墙还是土坯制成的。有瓦房的大都是村子里比较富裕的家庭。说其富裕,其实并不见得有多富,因为各家各户基本上都是靠土地生存的,而土地又是以各家人口多少平均分配的,不会有哪家过得更好。
村子的南面和北面都是种的土地,孩子们是不怎么去的。村子的东边是四、五个山包包连起来的山,记得好像每座小山包都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只是我已经不记得了。西边距离村子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时常有水,时常又没水,下雨的时候水会很大,也很危险。每当到下雨的时候,各家儿都把自己家的孩子看得紧一些,绝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到河边上去玩。这条河是没有名字的,只是被人们简单的称为“河套”,这里是我儿时的乐园。夏天,村子里的孩子都会到这里游泳。在那个封闭的小山村里,大家好像没什么避讳,小到七、八岁的,大到十五、六的,都脱的光溜溜的跳进河里游泳。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的游泳,只是在胡乱地扑腾。有的用狗刨,有的扎猛子,有的蹲在水里不出来,比谁的气憋得长,还有的三五成群在一起打水仗,窄窄地河套瞬间变得热闹起来了。到了冬天,结成了冰,这里又变成了滑冰场。不管天有多冷,风有多大,总会有一些孩子到这里玩耍。玩冰车儿的、打冰尜儿的,尽管是冬天,河套里也比其他地方热闹些。在儿时,这儿给我的印象是最深的。
村里其他还算得上好玩的地方就是去山里了。农村的孩子,能玩的地方也就是有山和有水的地方了。这里的山不陡、也不高,很适合我们这些小孩子跑上面去玩。山上好玩的地方有很多,可做的事也很多。大哥哥们会到山上去砍一些叫“针柴”的东西,现在想想所谓的“针柴”其实就是一种灌木类植物。这种植物很坚韧,如果不用点技巧和力气,是很难弄断的。弄到足够多的时候,会打成捆,再背回到家里,晒干后可以烧火做饭用。村里大些的孩子,都要做这些力所能及的事。山上是很难见到蛇的,也很少有狼一类的大型动物,所以很安全。不过有时到了晚上,偶尔也能听到几声狼叫声,但村子没有几个人真正见过狼,我想可能是过路的狼吧,狼并不在这里真正的定居。
妈妈和儿子乱 孩子!妈妈今晚是你的
如果听到有狼叫,也是只有几天不敢去山里,过了段时间,哥哥们又会拿上绳子去山里砍“针柴”了。“针柴”在山里有很多,也好像是不停的有新的长出来,每次去都不见少。我是跟着哥哥去玩,有时也会帮着把砍下来的捡到一起,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在玩了。每次去山里,我都会拿一个罐筒瓶子,有盖子的那种,是用来捉蚂蚱用的。蚂蚱分为两类,一类是会飞的,不好抓;一类是不会飞的,但跳的很远,也很机警。相比较而言,不会飞的那种会好抓一些。还有一种是蝈蝈,肚子较大,叫声很好听,躲在树丛里,不停的叫,遇到有人经过,会停上一小会儿,等过一会还会继续叫。再叫的时候就会暴露了,很容易被捉到的。等哥哥砍完柴后,我的瓶子也快满了。捉蚂蚱是为了回家给家里养的小鸡吃,村里很多人都说,鸡吃了蚂蚱会下“双黄”蛋,所以村子里小一点的孩子都会到山里捉蚂蚱,就是为了让自己家的鸡能下个“双黄”蛋。但在记忆里,我家的鸡从来没下过双黄蛋的,我小时候也没吃过“双黄”蛋。
砍完柴后,哥哥会带着我在山里玩上一会,一般不到中午快吃饭了,我们是不会回家的。有些胆子大一点的孩子会去山下的沟里掏鸟,我和哥哥是不敢去的,因为大人们说,鸟窝里最容易有蛇了,正当你伸手掏的时候,蛇会突然钻到你的嘴里不出来,人就会被憋死。大人们反复说,也就信了,看着别人掏的时候尽管很羡慕,但也只是羡慕,自己是绝不会去的。掏到的鸟儿,大都是雏鸟,有的还没长毛,有的长毛也不会飞。哥哥会替我要一只大一点的,用细线拴上小鸟的脚,把小鸟放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带回家里养着。不过都养不了几天,小鸟就会死掉,我也会跟着伤心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