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暑假,女儿所在学校因要加固校舍,提前半个月放假了。我就狠狠心,将四年来基本没与我分离过的女儿送回老家,让她跟着爸爸去上班,在爸爸学校的一年级做旁听生。这样既促进了父女感情又让女儿了解了爸爸的工作状态,知道分开时爸爸是怎么生活的。
由于爸爸在小学做副校长,常常是上班早回家晚,女儿陪着爸爸一起值班,体谅到了爸爸的辛苦。空闲时间,爸爸喜欢带她在操场做运动,开学后,女儿变得更加喜欢体育课。老公放了假来团聚,常带女儿去附近河里捡石头,也爱骑着自行车带女儿在南部山区到处转悠。女儿跟着爸爸,总处于动态中,弥补了我喜静带来的不足之处。
女儿以前画画,画中总是没有父亲形象。最近,我发现女儿画了一幅父女相见就要拥抱的画,我写上“父女情”的题目,贴在女儿房间里,称赞她画得好。父女情深是好事儿,做妈妈的没必要产生吃醋意味,三口人相亲相爱才是家庭幸福的表现。在我们家,母女同性相斥的问题将会弱化。如今父女相见时其乐融融,分别时女儿总是让爸爸抱抱,再仰起小脸等着,做爸爸的就来亲一下额头,然后貌似平淡地离开,女儿也故作轻松地继续玩。其实呢,他们都是恋恋不舍的,只因不久后就能重聚而故作淡定罢了。
虽然我们两地分居的生活充满缺憾,但是女儿享受的父爱依然丰满。要问爸爸去哪儿了,现在女儿知道,爸爸在学校教学生,在为家庭提供经济支撑,在老家帮着奶奶种地,陪着奶奶生活。所谓君子成年人之美,为人妻为人母的我更要成“父女”之美,促进两地父女情深关系的发展。这样,家庭和美,亲情浓厚,何乐而不为?
“乌鸦嘴,你害死了大哥,”我一边朝父亲怒吼,一边高速冲向母亲,母亲感觉我的气息,略作停顿微微喘息,我并没有停下脚步,仅仅露出一丝拈花的微笑后,便全力追赶李颢翔,望着他们一群人的背影,扯开了嗓子,“魔鬼,放开天龙。”
在即将到达李颢翔一伙子的时候,我停了下来,因为他们最后一排的人个个支愣着,掩护部分伤员撤离,我没看见大哥,但我感知到大哥的存在,这群魔鬼岂能阻挡我真龙天子的法力?
“傻子,回去,他们杀人不眨眼。”大哥的声音像一个高抛球从他们之中传了出来,还伴随着呵斥大哥“闭嘴”的轰鸣。
大哥果然活着!
我的气血直涌脑门,遂迈开大步,对那些阻拦我的人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让开……”
“连他一起带走。”有人发出命令,几个壮汉就来抓我。
大哥顽强挣扎的势头丝毫没有减弱,他不断扭头要我撤退,我却铁了心要将大哥成功解救,左手真龙,右手拳头。因为我的干预,一撮毛只好停下来,他们可能知道了我是个傻子,便有戏弄之心。
“哟呵,”一个头顶有点秃的人对我说,“呸,傻子,回去吧!呸呸,大爷慈悲为怀。”
“老大,来人啦!”另一个拿双节棍的人,看到了我背后的人。
我回头,发现母亲连滚带爬,她已经拼尽最后一口气的样子,让我心头一抖,在母亲的身后,陆续跟着下庙村的村民,其中就有我的父亲,只不过,他们离我母亲尚有一段路。
“这么快就要反攻?”一撮毛道,“人统统带走,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傻子都知道的真理。”
我还没有说话,母亲声泪俱下地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一个女人家,伤不了你们,我就想要回儿子,你们把天龙还给我,把天龙还给我,我给你们磕头我给你们磕头了,磕头。”
“妈,干啥干啥干啥,傻子……”大哥被人架着胳膊,却跳跃着、扑腾着。
母亲真的双手撑地,磕头如捣蒜,在她身后的人群和在她身前的队伍,都安静下来,我绝望地看着大哥,只好回到母亲身边,准备将她搀扶起来,可母亲死活不愿意,依然固执地继续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