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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我到伯母家玩,发现她家的灶旁边有个洞,我仔细一看,竟然发现一条蛇!我惊呼一声。伯母连忙跑过来。那蛇就缩进洞里去了。伯母其实也怕蛇,但是她安慰我说是家蛇,不用害怕,也不必伤害它。后来有时候和她一起听歌就有点顾虑,时而紧张地看那个洞。大概后来堵住了吧,否则我怎么会一直坚持到伯母那儿听歌,而且从什么时候起没有去她那里听歌也都不记得了呢。

  伯母还有一个爱好是看电视和电影,那时农村看电影,都是露天的。晚上七八点钟放到九十点钟的样子,有时还放两场,时间就更长了。我们自己大队的场子很近,别的大队就很远了,可是伯母总要去看电影,也带我们去。伯父去世的那一天就是看了电影的一个晚上。我那时候还在心里猜想过,伯父想不开是不是因为想到伯母非要看电影也不陪伴他呢?

  我们大队的场子在汉水河堤的北面,离我们家有五六分钟的路程,伯母早早就收拾好,早早地邀约前后住的老嫂子们一起去,(我的辈分在乡里算大的。)我们看她们走了,也着急地要早一点吃饭,好快点去。拿着椅子、扇子,坐在河堤下,一边摇扇子驱赶蚊子一边聊天。不大一会儿周围就坐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连河堤的斜坡上也坐满了人啊。这时我偶尔也会看见伯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要不是她决定来得早一点,哪有那么正中的位置坐呢?

乡村玉米地之王伯母 从后面推倒伯母蒙着她眼睛

乡村玉米地之王伯母 从后面推倒伯母蒙着她眼睛

  电影开始了,伯母看得很专心。有的人不喜欢看外国影片,伯母可是什么电影都看得懂。胜利大队的场子很远啊,几乎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伯母也从不怕累。去时,回来时,伯母有时候会牵着我的手,因为很多时候我的大姐会带着我一起去。我看着河堤南边临河的树林,一棵棵挺拔的树,就像一个个怪物似的,使我心生恐惧,可是看见伯母和姐姐牵着我的手和那些大人们说说笑笑,我根本不敢把我的恐惧告诉他们,只是控制不住地看那些可怕的大树。自己不断地吓唬自己。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当时我并不是非要看电影不可啊,为什么看到别人的热乎劲,自己就一定要忍受着恐惧吵着跟去了呢?

  当然,看电视剧就没有什么恐惧感了。周围的邻居,谁家有电视就到谁家看,有的人家不熟悉,我们就不会去,一般是到很熟悉又十分随意和热情的人家里去看。《上海滩》、《霍元甲》、《血疑》、《姿三四郎》、《射雕英雄传》都是在别人家里看的,我还记得原来看的一些片子:《敌营十八年》、《排球女将》、《蔷薇海峡》、《加里森敢死队》,印象比较深。

  我们小孩子有学习任务,不能看晚了,伯母却不同,经常看到十二点钟,她一个人睡又怕,所以常常把灯点着出门,直到夜深了才回家熄灯睡觉。她的电视瘾很大,看完了还能仔细地把情节复述出来,年纪很大的时候,也一点都不糊涂,可见她是十分聪明的人。

  伯母是悠闲的人,但她同时又是十分能干的人。她的嘴巴能说会道,她的手十分灵巧。记得小时候,每逢要过年了,家里总会要打豆腐,摊豆皮。我的父母十分辛苦,就会要邀请伯母来帮忙。我们一家大小忙得不可开交。伯母总是在我们家准备得差不多了才抽着烟过来,俨然一个指挥家似的。她只是来帮忙的,心态上自然要轻松得多啊。手握一个扇形的大贝壳,,把清水似的浆汁倒进大铁锅里,用壳从锅底往边上挤,贴着锅底画圆圈,再朝着不同的方向往上撇,不一会儿,一张又大又圆的豆皮就被她揭开掀到我的筲箕的背面了。

  我们小孩子是把筲箕反着拿来排队的,有我,我哥我姐还有伯母的两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外孙。我们一张一张地把豆皮运到堂屋里来。堂屋里摆着很大的用细竹篙编成的席子样的东西。专门用来摊放豆皮,使它冷下来。

  妈妈也会摊豆皮的,她把伯母换下来,因为伯母是来帮忙的,站着毕竟累一些。所以伯母就又到堂屋里来帮着卷切。豆皮圆圆的,在冒着热气,我们把冷了一点的送给大人们卷成筒状,在那旁边堆着,底下有一个洗干净了的大盆子,上面架一个砧板,放一把大刀,伯母抽完烟,丢掉烟头,开始切。摊的摊,运的运,卷的卷,切的切,还要时不时地把豆皮换换面,让它快点凉,人来人往,家里好不热闹,还有做豆腐的爸爸和大哥他们,他们要推磨,磨黄豆、绿豆和米,磨完了才做豆皮的,那两根扁担架成一个十字架形状,在那里对着摇啊摇的,使劲地摇,扁担下面的一个大袋子掉在下面,很重很重,他们还要使劲地挤,到最后,豆腐做出来了,豆腐脑也喝了,伯母又上场去炒豆丝,给一些大蒜,香喷喷的。爸爸妈妈看我们吃得津津有味就笑得格外开心。伯母也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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