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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晚上,在绝境里已经崩溃的她跪在钟的面前,声泪俱下地恳求他放过自己,姓钟的似乎心生善念,说:“只要你给我生个小子,我就放你走!”就这样,直到她怀孕以后,大妈才有机会被钟家人松开镣铐子。

  信里继续写道:“我父亲钟田仁是一个大字也不识的农民,是个文盲,根本不懂法律。他既不知道私自关押人是犯罪,也不知道拐卖人口,在当时被抓住是个要被杀头的大罪过!但是,他在去山西煤矿前,让我长大后一定要找到您!去认您!他说他对不起你!对你犯了大罪!”

  大妈想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逃跑的那一幕。在被卖到钟家一年以后,她顺利分娩了一个男婴。在男婴出生半年后,钟家人见她变得老实乖巧了,便放松了对她的看护。一天凌晨,大妈趁着钟家人都在熟睡,边悄悄逃了出来。逃出来的她却又发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山沟沟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逃!她在一个黑沟渠的草丛里藏了三天三夜,才躲过了前来搜寻她的村民。饥寒交迫的她顺着那条沟渠,跑出了山,晕倒在了一条不知名的公路边。幸亏遇到一个好心人,把她一路带到了一座小县城的公安局。

  公安局询问大妈时,她说不清楚那个姓钟的男人具体姓名,也不知道钟家所在的大致方向,更加搞不清楚那个钟家人住的乡村名字,公安局只得备了案,却没办法展开调查,只是根据那个过路司机提供的一些信息,推断她有可能是被拐到了杞县的某个山村里。面对莽莽大山和极少的信息,警察也无计可施。由于各种原因,再加上类似的事件在当地也是很普遍,公安局的调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警察打算把她送回古川省的老家了事。事实上,在大妈的家乡,村里的女孩如她这般被拐卖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有些女孩甚至会被再次拐卖。因此,当得知公安局这一决定后,乘警察没注意,大妈就偷偷跑出了公安局,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中。从此,她再也没回过古川老家,她恨透了自己的父母!恨透那块生她养她的土地!发誓再也不回去了!后来,她把自己隐藏在人流中,让自己的那些遭遇和那个孩子在自己的记忆里彻底消失,就象她淹没在茫茫的大千世界里一样。直到她找到工作,结识钱爱民,结婚生子,那些经历和那个孩子仍然会时不时地干扰她。

  大妈的双手颤抖着,泪水滴落在信笺纸上,却似血迹一般。那一幕幕的往事就像是昨天刚发生的。在记忆深处的那些事物,就像一只气球,一旦被某个东西刺破,那原本紧紧裹在里面的画面和声音资料就像炸开了似的,一下子便迸发了出来;又像是一团团的纠缠在一起的荆棘,翻騰着从心底里冒上来,扎得她心里又一阵阵的疼痛。她极力克制着自己,想把信看完,但是她看了三遍,每一遍都只能看到一半,就会模糊了视线,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三十三年前的那间关自己的土屋子,还有那条拴着自己脚腕上的铁锁链,她不由得伸手抚摸了一下脚腕上的那道伤疤。

  她就这样呆坐着那里,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从往事的记忆里缓过神来回到了现实中。

  “妈!你在哪啊?”儿子钱小杰的电话。

  “我……我在厂里上班……”大妈努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对儿子撒谎。

  “晚上我们回去吃饭的哦!你孙子吵着要吃奶奶做的红烧肉呢!我六点接了他和李梅就过去。”儿子笑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六点半左右,儿子一家到了,见大妈正在厨房里张罗着,李梅便进去帮忙打下手,钱小杰也忙着整理些家务。孙子东东象小兔子一样跑进厨房,抱着奶奶的腿,嚷着要看锅里快要做好的红烧肉。大妈抱起孙子,拿一双筷子,夹起一块肉,拿到嘴边努力吹了吹,感觉不烫后,便塞进东东的小嘴里,问道:“咱们家的小馋猫,好吃不?”

  东东吧唧着嘴,嚼着肉,却说:“嗯!我还要!”李梅笑着说道:“馋猫,快下来,别妨碍奶奶做饭。”东东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用手一指锅里,喊道:“奶奶!奶奶!你看,媃揉在笑你呢?”一句话说得大家一愣,顺着他的小手指往锅里看去,原来红烧肉在沸腾的锅里不停地抖动着,他妈妈李梅用手指在他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快看啦!这些肉是在笑这个小馋猫呢!”说得东东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大家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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