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孙子那不还没影的事儿,有空和同学们一起见个面吧。”
宝贝让我放里面好不好公交 大叔的宝贝全文阅读
“好。你和他们常联系?”这个他们泛指中学时代的一帮。上中学时,我和刘之和同桌坐过一学期,他常抄我的课堂笔记,一次,我借用他的熊猫“卷笔刀”,用力不当外壳裂了,买个新的还他他坚持不要。刘之和是个帅气的男生,我曾悄悄打量着他线条分明的侧影浮想联翩。但男生一般晚熟,他从来没和我表现过什么,这让作为女生的我曾有些莫名的失落。毕业后,我们一直保持着纯真的同学情,故而刘之和在电话里告知:“我有朋友在西安开了个‘商务运作办公室’,咱们改天一起去看看。西安有不少游玩的地方。”
我立时爽快地应了:“行呵,你去的时候招呼我。”
“你哪天有时间?”
“哪天都行。”在机关工作了三十多年,受制于各种规章制度,连穿衣打扮都无形中有了约束,退休后没牵挂了,还真不习惯呢。出去走走正好能躲开缠着我做工作的向红和小变们。而且,我和刘之和也有好长时间没见过了,上次有同学的儿子婚礼,喜宴上我们挨着坐,刘之和长得高高大大,相貌端正,彬彬有礼帮众人酌酒、添饮料,在座的同学都叫他“刘大”,说他是我们中间的大款了。开着百货小超市,还养着两辆装载机。我顺势夸他“能了。”
“哪有,哪有,混着过呢。”刘之和打个哈哈,但见他穿墨绿色“七匹狼”上衣,深灰色长裤,衣着洁净,皮鞋一尘不染,肚腩微凸,比上学时福相多了,日子应该过得很滋润吧……
又有一年多快两年了。可能事业干大,刘之和有钱有闲了,想起来出去游玩吧?
一周后的大早,刘之和找我拿身份证去买票。
晚上我们便坐上了去西安的列车。一路上,我们不停地低声说话,回忆中学时代的同学们:这个找的夫人贤惠,伺候他卧病在床的老妈十多年了毫无怨言;那个的女儿是空姐,长相漂亮但个子太高找不上对象;提到一位叫世君的男同学因为车祸已经离世了时,刘之和眉头微皱惋惜道:出殡的时候我和几位男同学去了,内出血没碰坏脸面,看上去和熟睡了一样,就是苍白了些。他儿子才十七岁,戴着黑纱哭得手脚抽搐,众人又切人中又拍背才缓过来,看了真凄惶。
“怎么出的车祸?”我默默地抚了一下裙角。
“小姨了学会开车不久,带一家人去古蒙玩,还没出城就和一辆大卡车相撞了,世君坐在副驾驶座上……”
要不说人生无常呢,白白送了条命。想起世君身板宽大头发稀疏泛黄、胡须也泛黄,没事了就在作业本和课本的空白处画猪头玩的样子来,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物是人非了。
临到站在时,刘之和问我:“郭平,那你丈夫还在外地了?”
“是呵,那边一摊人不能说不干就收手。况且,他说男人得有自己的事业。”
“也没叫你过去?”
“去过,住了两个月。实在呆不下去了,不习惯那边的气候也不习惯天天吃海味。”羞于启口的还有不习惯丈夫带着燥急压在我身上把我当“树洞”。当初,我作为一心干工作误了终身大事的剩女经人介绍认识了丈夫,婚后不久便发现我们的性格存在巨大差异,他锐敏、急进、易怒,成天想着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像一阵“龙卷风”冲破了我的宁静,婚后不久,丈夫开的硫铁矿破产,为躲两辈子也还不起的债务去南方开了个“苹果醋”饮料厂。斯时,我们的儿子还不满两岁,那以后我们夫妻聚少离多,情感稀薄,因为共同的儿子维系着一纸之婚,之中的苦楚我从来不愿和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