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警察先让人去倒了杯水,把村长扶到椅子上坐下,之后自报姓名胡一峰,在本市临江区公安局刑侦大队担任副队长,这次专门负责抓捕秦丹丹。
“老伯,你放心,你好好配合我们调查,我们一定能抓住她!”胡一峰目光坚定地说。
章村长录完笔录之后,是被警车送回家的,跟车的民警还顺便给村长夫人做了笔录。章程俊始终扒着卧室窗户看着民警,眼神空空的,像两只黑黑的无底洞。跟他说话也全无反应,民警只好申请让他去做精神鉴定。
之后胡一峰还来过章家村几次,或者找村民做调查,或者找村长夫妇了解情况。始终没有齐雯的消息,但章程俊的精神鉴定结果却出来了,他并没有精神病,只是受了些刺激,有些应激反应罢了。
胡一峰正说着,另一辆警车停在了章家的院子外面。一个年轻的警察拿着手铐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到胡一峰面前说:“胡队,江安公园垃圾场的女尸鉴定结果出来了!死者金荔美,18岁,本市人,欣欣发廊洗头工。发廊老板说,去年10月29日晚,金荔美说和去和男友约会,此后再没出现过。她男朋友——就是家住章家村的章程俊。”
一屋子警察,村长,村长老婆全都把脸转向了卧室窗户,章程俊还是扒着窗户看着他们,只是这时,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十月的太阳像少妇的脸,散发着红润而迷人的魅力。
星期天的早晨,当晨曦的微光还在半遮半掩的窗帘外徘徊的时候,村长老婆已从睡梦中苏醒。她懒懒地躺在被窝里像放电影一样过滤着最近发生的一桩桩让她猝不及防的大事。
以前因为童刚的关系,她在春江市可以说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靠着童刚这棵大树,她开起了自己的高档烟酒超市。每天慕名而来提货的单位真是络绎不绝,那些上千元一条的好烟和上千元一瓶的高档酒,那些下面县乡的干部眼皮子都不带眨地一拿就是几箱,好像他们都是腰缠万贯的老板似的,其实都是单位账上的钱,还不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村长老婆也心知肚明,那都是冲着童刚的面子来的,现在童刚一出事,他的超市也变得门可罗雀了。现在一周的营业额还没有过去一天的多,而且工商、税务人员还三天两头上门找事。这能怪谁呢,树倒猢狲散,天下人都跟着钱跑,天下钱都跟着人跑。童刚走了,仿佛也把村长老婆的商路上的财神爷也给带走了似的,她郁闷得想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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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气的是,她开在富民商业街上的同泰酒楼以前一到天黑就在霓虹灯的闪烁下像一位散发着妩媚气息的女子似的笑迎八面客,汇集天下财,简直是财源滚滚,日进斗金。生意最兴隆的时候可以说是一位难求,你想在同泰酒楼请一次客,至少要提前半个月排队预约。进了同泰酒楼,不花个万儿八千的,你自己都不好意思离开。村长老婆也被评为了春江市响当当的知名企业家和自主创业领路人。现在可好,童刚一撒手人寰,她的同泰酒楼也变得生意萧条起来,生意都快被邓双安的金孔雀宾馆抢完了。
正在村长老婆蹙眉无奈之时,屋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她慌忙穿上真丝睡袍,跡拉着拖鞋慵懒地向门口走去。透过猫眼,看到的是李小天肉乎乎的大脸盘子。
村长老婆开了门,李小天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他环顾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人。村长老婆风情万种地坐到高档布艺沙发上,点了一支女式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俏眼迷离地扫了李小天一眼,示意他要抽烟自己拿。
李小天瞅了一眼妩媚性感的村长老婆,顿时有种浑身酥软的感觉。他紧挨着村长老婆坐在沙发上,掏出自己口袋里的软包中华烟点上,缓缓地吸了一口,喷到了村长老婆的脸上,然后不怀好意地看了村长老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