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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燕儿使劲在儿子脸上又亲了一下。顿时,儿子疼得哇哇大哭,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末了燕儿沉静地说,“一个人失去太多的时候,总不由自主想抓住一些东西才安稳。我也该抓住一些东西了,我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放心。”

  我和凤华的生活是繁琐而枯燥的,但也不乏宁静和温馨。义务和责任让我们履行着人世间父母子女的角色,有喜有悲,悲喜之外是维系了千万个日夜的平实。

  我们往往在忙碌中陡然发现了青丝中早生的一缕白发,霍然惊异于儿子新学的语句和恰如其分的表达。

  燕儿的生活是怎样的呢?我们不知道,也不敢猜测。

  因为在外地,她是不方便来的了。偶尔一两次电话,总让凤华觉得是断词杂句,不好理顺。

  有时凤华不免感慨:唉,人远心疏,我们还没去过她家呢!结婚时没有道贺,生孩子时可千万不能错过,一定要去的,我还盼望着当个干妈呢!

  山东人说话就是邪乎,念叨啥就来啥。凤华感慨不久,就接到燕儿的电话,让我们去外地她家,还给了个详细的地址。

  “这妮子,”凤华兴奋地说,“和我生了呢,邀我去她家,语气里竟是心不在焉的敷衍,看到时见了不掐死她我不饶她。”

  我们三天后满怀希冀乘车按燕儿提供的地址到达目的地时,眼前是一家儿童福利院。

  凤华掩饰不住喜悦说:“没想到燕儿真的上进了,何必瞒这么久,有个好工作单位也该和姐妹分享啊,搞得这么神秘低调,哪像她做事的风格?”

  打燕儿手机始终关机,凤华猜测她可能正忙于工作吧。

  进得门来,询问了几个人,都没听说过燕儿的大名。我们不禁诧异,只好找到院长办公室。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接待了我们。说明情况后,院长才嘟囔了句“我等了你们两天了”。

  “她是在两天前去世的,大约知道将不久于世,才和盘托出事情的经过。首先说,她把一部分钱捐给了福利院,一部分留给了你们——这里有遗嘱。关于她的孩子,她请求你们带走抚养,遗嘱里有交代。孩子是她和别的什么人的,不是她离婚的前夫的。她不知道前夫早已不能生育,她想在生命中抓住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导自演了一出闹剧。事情是显而易见的,被前夫识破,离婚,逐出家门,好在留给她一笔钱。孩子生下来暂时寄宿在这儿,她的身体垮了,最终死在了福利院。两天了,她说她死后你们就会到,我等了两天,心急如焚的——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孩子吧,她说你们一定会带走抚养的……”

  我拖着软绵无力的凤华随院长来到育婴室时,婴儿床上,一个娇小的生命正静静躺在那儿,一对大眼睛茫然仰望着天花板,那眉毛、嘴巴、鼻子和眼睛组合在一起的五官,像极了她的母亲。

  “雀儿,”院长弯下腰逗那女婴,“你看谁来了?”

  “雀儿……”凤华颤巍巍地奔过去,抖手抱起那个婴孩,脸紧紧贴在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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