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总是假正经,陛下宠上瘾:皇家小福晋!初见他时,漫天繁星烁烁,他轻摇手中折扇于同僚月下高谈阔论,映着溪水花灯,好不快活。
似心有所感,他脑袋微微一侧便向这方看来,目光所触之时的一笑,好似月色入眼,轻轻柔柔的。
那人转了头,并未在意。
“公子,时辰快到了。”身旁下属轻声提醒,跟随小船远去的思绪这才被收回。
雪玉颔首,蹲下身随手捞起一盏花灯,展开里面的信纸,娟秀清丽的女儿家字迹,字里行间道尽相思苦。
花灯随手抛下,将手中纸张叠了几叠交由身边寸步不离的下属,开口道:“看看这是谁家的,若是待字闺中便替圣上提亲罢。”
身旁人应下,转身入了人群。
第二次见他,便是在圣上的封后大典上,那人双眼布满血丝,疲惫不堪,并未注意到他。
雪玉随口向旁一打听,便得知这人是本次新科状元溪春,封后大典上的皇后娘娘乃是他自小的青梅竹马,两家早已定下娃娃亲,那料经大将军一引荐,圣上一旨下去,便苦了这对才子佳人。
这便有趣了。
雪玉慢悠悠的向他走去,身上的铠甲走动间发出金属碰撞声,终于引起溪春一点点注意。
“大将军。”他拱手,不卑不亢。
“状元郎。”他抱拳,同礼相待。
后来,新皇初登基,边关不稳,雪玉便披甲上阵,镇守边关三载未归。
战场,便是他的天空,如鱼得水。
偶有听闻状元郎在朝中,弹劾小人,引荐贤臣,大力提出新方案造福百姓,一时风光无限。
雪玉听后,只是笑着摇摇头,便熄了营中灯火,盖被入眠。
树大招风。
第三次见溪春时,他在地牢,狼狈不堪,身上的囚服早已泛黄混着身上凝固变黑的鲜血,发出一股难言的味道。
入狱原因是中饱私囊,贪污受贿。
静默片刻,雪玉率先打破了沉默。
“状元郎。”
“大将军。”
沉默片刻,溪春道:“你观我现状作何感想?”
雪玉叹道:“举目无亲,无权无势。”
溪春看他,唇动了动,似有话要说,最终却未发声。
雪玉出了地牢,终是忍不住回头一望。
皇后曾宫婢捎给雪玉一封书信,请求功高盖主的大将军在能力之内对溪春照拂一二,若是能救出最好,救不出便让他少受些罪。
遂附赠地契一张,到京城约莫有半年路程。
溪春瞟了一眼字迹,并不似当日花灯节所见。
凯旋归来时,圣上曾问雪玉要何嘉赏,荣华富贵?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珠宝美玉?他府中又不曾迎娶过妻妾。红颜知己?这朝堂上谁愿与他扯上干系?若是平民百姓又自觉配不上他。
这下陛下就犯了难。
众人也不知该如何提议,便纷纷闭口不言,待陛下做出决定。
朝堂上一时鸦雀无声,诡异至极。
雪玉出列半步,他一动,便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
雪玉郑重向座上之人行了一礼,开口道:“臣已镇守边关数年,战役已参数百场,今落下一身病痛,今有一事还请陛下应允。”
“爱卿护边关数十载,有何所求且说无妨。”座上年轻帝王温润如玉,似无害小绵羊。
可,这只是一只成年的老虎披上了羊的血肉皮毛。
“臣这些年老毛病屡屡复发,恐作战时发病失了方寸,今恳请陛下恩准臣解甲归田,待恢复之后再为陛下尽犬马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