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新闻中心 > 情感心理

  “实在不知道你有这番境界,像那个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可现在这个末法时代,庙里进门都是功德箱、和尚脖子上挂收款码,你这凡人还想渡人?”现在想起来我那时真是讨厌,莫名其妙,人有时就是会做让自己讨厌的事说自己也讨厌的话,“再说人类不幸福跟你没关系,人类的本性就决定了不会幸福。再说,你给自己立的标准太高,这个时代不要说去救别人出苦海,不要成为别人的苦海就已经是莫大的修为了。”

  欢欢死去了,必然不是幸福的死去,幸福不会让人死。而我呢,我可以为了自己忘掉欢欢吗,没有记忆和伤痛,快乐就是空壳。大家安慰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就在说,死者已矣,活着最大。可是在欢欢死的天平一端,我觉得自己的生的一端,不论是悲哀、欢乐都毫无分量。

  编辑给我打了国际长途,他问我是否还好,钱是否够花,提醒明天就要回去了。异国他乡的时间过得很慢,才短短十天好像就已经在这住了很久很久。挂掉他的电话,突然很想回去了。这里的一切都是短暂的给予,屹立千年的廊柱、凯旋门、斗兽场,历史的遗迹们,经历自己岁月的风雨阳光,迎来送往了一代代人,无意却必然的参与了人生。

  站在许愿池边男男女女虔诚地投币许愿,我很羡慕他们还有这种期待和单纯。我很少有心愿,也很少有期望,没有也并不会怎样,可是一旦有了,失去的痛苦要远比从没有得到过严重的多。“有时候不需要实现,可能也改变不了什么,就是那样想着,带着那种希望和期待活着也不错。”欢欢的话又掉进我的耳朵里,她并没有真的被我遗忘,记忆走进了更深的角落。

  我掏出一枚硬币,扔了出去,硬币拖着着一道光掉进池子里。

  沿着罗马广场往南走去,两千多年前罗马帝证时期修建的阿皮亚大道清晰可见。闭上眼睛,能听到马尔凯鲁斯的凯旋欢呼、白发红斗篷的将军坐在四驾马车上,西庇阿临危受命、汉尼拔败走麦城……欢欢真应该来这里,难道历史的厚重、光辉的岁月不能消解人心中的悲苦?

  坐在路边,抚摸着冲刷千年的巨石,看着夕阳的余晖慢慢减弱了明亮的力度,却加重了色彩的浓度,欢欢的脸若隐若现在这色彩中,让我泪流满面。我希望你幸福。

您可能还喜欢的
最新信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