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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前,他放弃了齐鲁黄家的一切与李沧海来到这桃花岛,将这荒芜之地变地这般生机勃勃。

  他陪她练剑、抚琴,赏花、观月,他以为自己的用心,可以填满李沧海心中的缺口,让她忘记无崖子。每一次看见李沧海的笑容,他都觉得自己成功了,可她的泪水总能将他瞬间打入谷底。

  那五年里,他的心在蜜糖与油锅中来回翻滚,一刻不曾停歇。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冬雨,连绵的群山在雨雾中渐行渐远。

  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黄岛主的脸上不觉挂上两行晶莹。

  “哒哒哒!”

  一阵敲动木板的清脆声音响起,黄岛主惊喜地转头望向门边,以为能看见一张面容姣好的女子容颜,却发现是邻舱鹤发童颜的老者。

  黄岛主迅速扭头擦拭,也不管老者是否察觉,紧接着起身向老者抱拳道声:“仙翁。”

  老者微微颔首,在黄岛主对面落座,抬手拎起酒壶,将葡萄酒缓缓倒入两盏夜光杯。船身在水面飘荡,红色的液体在翠绿的杯盏之间晃动出涟漪,红色是那样刺眼,绿色又那样鲜活。

  “三日之期已到,你真的想好了?”老者缓缓开口。

  “嗯。”

  “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老者继续追问。

  老者端起酒杯朝黄岛主示意,后者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仿佛喝得不是酒,而是夺命的毒药。

  黄岛主右手死死攥住空酒杯,只听“啪”的一声,酒杯碎成残片。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那就开始吧,整个过程会极其痛苦,你一定要忍住,否则将前功尽弃。”

  起身的刹那,黄岛主瞥见甲板上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侧立船头,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怀抱一柄箫中剑,一袭青白色长衣随风飘舞。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十年前站立甲板上的李沧海,他刚要轻唤,却看见了那人眼神中的黯淡。

  黄岛主苦笑:“一杯酒就糊涂了。”

  船头分明是他带上船的离人偶,只不过外形与沧海如出一辙,他每日与其对话、下棋、抚琴,经年之后,离人偶居然能开口,还可以做些简单的互动。

  可离人偶动作缓慢僵硬始终无法媲美常人,只有在黄岛主吹奏的玉箫声下才能行动自如,不过也只是一具按指令行事的傀儡罢了。

  在一盏香炉前坐定之后,黄岛主先是看了一眼老者,然后把目光定格在离人偶身上,最终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不管船头那人是谁,既是看这世间的最后一眼,就权且把它当做李沧海吧。

  老者在黄岛主身后端坐,右手拂袖一挥,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葫芦腾空跃起,在黄岛主正上方定住,葫芦嘴正对着百会穴。

  只听一阵细密的咒语响起,黄岛主只觉周身寒凉,如刀剑刺骨,慢慢意识开始模糊,隐约间听到他曾与李沧海合奏的一曲箫乐,过往的一幕幕场景开始闪现…

  为了让李沧海身边那个无崖子模样的离人偶能够开口,他把自己锁在书房整整一个月研习偃师之术,翻遍古籍只学得三分术法,他耗尽真气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让离人偶学会了两个字“师妹”。

  李沧海为这两个字泪如雨下,他却足足躺了半月。

  卧榻的时间里,黄岛主潜心研究音律,他将自己与李沧海的故事谱成一曲箫乐,准备在来年三月桃花繁盛之时为她吹奏。

  一天寒夜,黄岛主遍处寻不见李沧海,只在她常去的岛屿之巅发现了一座石碑,碑上刻着八个字“慕君最易,忘君最难。”

  这个君,指的是她的师兄无崖子。他心下一沉,五年了,李沧海始终放不下。

  黄岛主飞奔至岛畔,只见李沧海一个起身跃上甲板站定,远远地看着他走近。

  “沧海,别走!”他的声音几近哀求,“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终究比不过他么?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如果你一直爱着无崖子,当初为什么要跟我来桃花岛,为什么要一次次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我愿意一辈子陪着你,哪怕只做一个替代品,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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