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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就问到我的知识盲区了,因为我不会开飞机。”虽然不会,但是在这间屋子里,在餐桌上,振凯的声音可是底气十足的,现在的他真的也像个孩子。

  小宇好像是停不下话来,越来越多的问题问着振凯,手上的筷子水分都蒸发完,没碰过嘴巴和菜一样,崭新得像刚上桌。我观察了一会奶奶,可心疼小宇了,见他似乎忘了吃饭这茬事,连忙给他碗里夹菜。红烧鲫鱼不行,那就青椒肉丝,再添点红烧猪蹄?最后一碗饭变成了满满的一碗菜。

  “阿凯哥哥…”

  终于,嫂嫂忍不住了,狠狠地揪了小宇脖子一会,才停止他无限的问话。不过见振凯刚才也回答了许多军队的事,嫂子也问起他这一年来,在军队怎么样。

  就在这时,振凯忽的站起身,笔直挺立着,凝望着这家里的三位主人,报告着一件喜事,好像是憋了好久的一件好事,话语严肃起劲:“嫂嫂,奶奶,还有小宇,我当上排长了!”

  我们三人表面好像没什么反应,更何况我是懵的,因为振凯之前什么都没和我说过他当上少尉的事情,不知道要怎么恭喜他。这时又要感谢这位小宇的孩子,他挪下坐在高凳子上的身子,在餐桌和凳子中间,起立着,使劲地鼓掌,掌声意气风发,响彻厅堂。这气势,我们也都被他领导着,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可把振凯吓胆怯萎靡了。

  午饭后约两小时,他说要去看一个人,也没和我说是谁,我在门口等着。只见他换上了一套迷彩的军服,军服看上去,有些陈旧,已有多年的样子。张振凯最后在门口绑上鞋带子,提上一旁的那袋装满水果还有几束白色的菊花的布袋子,就要迈上脚步时,被嫂嫂叫停了。嫂嫂走上前去,摆正了振凯头部的军帽,打正了他身上的衣领,捋顺了军服上褶皱的地方,又弯下腰,叠起了一小层裤脚,刚好有那么一滴汗水顺着长头发落到了那裤脚的缝隙里。嫂嫂站起身,嘴角微笑着,又拍了拍振凯胸口处的别针,别针上穿着的是一颗淡蓝色、四边有点弯曲的棱形琥珀,通过一个小孔穿着,这琥珀有指甲盖大小。最后上下再次打量了一遍,嫂嫂说着够体面了,可以了。

  门口刚好有一阵风吹过,带着一小粒沙尘吹进了我的眼睛。

  “嫂嫂,你讨厌过我吗?”振凯不知为何,问起了这么一个问题:“我从小就担心着,因为那件事情,你会一直恨我。”

  嫂嫂用着眼神一直注视着振凯,眼角干涸得挤不出一滴泪水,抚摸着他的额头,许久才有话语:“我早已把你当做一家人,怎么会。说起恨,我只恨他,把我骗来没多久,孩子还没出生,他就跑了。”话里,我听不出什么感情来,可能是我太年轻了。

  就这样,振凯带我来到了这里,一处颇有高度的山丘上。我站在一处平地上,往下看这颇有风度的村子,很幸运,很快就被我找出了嫂嫂的家,更幸运的是,太阳、我、嫂嫂的家似乎就是一条笔直的直线。没一会,我停下一览山河的好奇心,就望向振凯了。

  他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一座看着非常崭新的石碑前。我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他,看着他俯下身子亲自用手擦着石碑上刻字内的灰尘,然后把苹果桃子这一类的水果,一个接一个摆在石碑前,在中央的缝隙间,放上那几朵白色的菊花。最后他正面着石碑跪下,好久好久,纹丝不动,心里在对石碑下的灵魂倾诉着什么。

  身后的我,开始眯着眼睛,远方的烈日好像和他融为一体了,强烈的光芒撒在这片漫漫山坡上,吞没掉一切,我就算用手部遮掩着,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不清。

  “你之前问我,我为什么去当军人。”

  这时,当他站起转过身来,我才知道他眼里泛起了泪光,比烈日更加让人闪耀的光,那眼中的光,倒映着惊骇的场景。

  ——————

  灰尘四起,上窜天空,在这片浓胀的烟雾下,满目疮痍,所有的一切都定格在此时。烟瘴之下,一片片倾倒的的围墙,锋利的棱角乍起,钢筋杂乱错立着,一位位身着军服的军人,双脚落在难以有落脚处的地方,双手的肌肉紧绷着,拿着铁棒翻起一个个重物,刚刚的余难再一次击垮了所有人。他们正围在一起,用饱含绝望的眼神,死死盯着他们中间,他们脚下的废墟。裂开的墙、碎木块、金属制品把下方只有一丝空间大的地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点点缝隙的空间留给光线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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