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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山里,摘了几朵野梅花,准备送给新贵人和新娘子。走进门,一个青皮后生满脸堆笑赶出来欢迎。他是新郎的堂哥。生的矮矮墩墩,眉清目秀,好多人说他老实,但也有少数人说他不老实。那理由只是他媳妇很好看。而漂亮的姑娘,据说是不爱老实人的。谁知道呢。

  把野梅花献给了新郎,我们往新房走去,那里的木格窗子上糊上了皮纸,当中贴着个红纸剪的大囍字,四角是玲珑精巧的窗花,有鲤鱼、兰草。还有两只漂亮的花瓶,旁边剪了两只壮猪。

  我们推开轻掩的门,姑娘们早在,还是在轻声咯咯笑,见我们落座,变一溜哄出去了,门外还是一路的笑声。等冷清了一点,我们才有心思仔细的端详下房间,新娘和送亲娘子坐在床边,送亲娘子是新娘的搜子,她把一个三岁的娃带来了,正在教他唱:三岁伢儿穿红衣,摇摇摆摆上学来,先生先生莫打我,回去吃口奶汁再来。

  我偷眼看了下新娘,她不蛮漂亮,但也不丑,脸模子,衣架子都还过得去,由此可见,新浪是个又老实又不老实的角色。房间里的人都在看新娘,她很大方,一点也没有害羞的样子。她从嫂子怀里接过侄儿来,挠他咯吱窝,逗起他笑。

  人们把一盏玻璃罩子的煤油灯点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屋子的陈设。床是旧床,帐子也不新,几床绣花的红被褥还没摊开,侄子推开新娘的怀抱,跑过去在被褥里摸出来几个红鸡蛋,剥开吃了。

  窗前是一张旧红漆书桌,摆上了一对插蜡烛的烛台。还有一箩筐的白面粑粑,此外是贴了红纸剪的囍字,覆盖在几片柏树叶上。在这一切摆设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对细瓷半裸白罗汉,他们挺着个大肚子,在哈哈大笑。他们为什么笑呢?既是和尚,理当看破红尘,色即是空了,为何要来参加人世间的婚礼,并且这样欢喜呢?他们都带上了红星帽子,我想,这应该是被改造过的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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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房里,坐在长条板凳上谈笑的人有队长,有一位屠户和他的堂客。队长是一个一本正经的男子,听见人家讲笑话,他不笑,自己的话引得别人笑了,他也不笑。他非常忙,每天至少开两个会,谈三次话,又要劳动,到夜里,回去迟了,还要挨堂客的骂。任劳任怨,他是够辛苦的。对于婚礼,他本不想来,但今天这一对新人的结合,他不得不来,新郎是他得力助手,且是他邻居,不好不来。一进门,翁妈就迎上来说到:队长来的好,我们正缺一个主事的。意思是要他主婚,当了主婚人,他只得坐在新娘房里抽烟,谈话,等待仪式开始。

  来客当中,只有屠户的话最多,他天南海北扯了一阵,话题转到婚姻制度上了。“包办也好,免得自己去操心,双方父母定下来的婚事,能少很多纠葛“。他的漂亮堂客是包办来的,他很满意。酒糟脸红彤彤的,还有个疤,要不是包办,他可找不到这样漂亮的人儿。

  “当然是自由好嘛!”队长的堂客也是包办来的,时常骂他,引起他对包办十分不满。

  “队长是对的,包办不如自由来的好”。新郎堂哥走了进来,说到,有首歌不就倒出了包办的苦。

  “你念一念”队长放下瓷碗,催到。

  旧式婚姻不自由

  女的哭来男的愁

  哭的长江涨了水

  愁的青山白了头

  “那也莫得这样厉害啊”,队长接过屠户递过来的烟,从桌上摸索到火柴点上。“我们不哭也不愁”屠户笑着看看自己的堂客。

  “你是瞎子狗吃屎,瞎碰到了。”队长说。“提起哭,我怎么看新娘来的路上都没哭过啊。”送亲娘子赶紧接到,出门的时候哭的可厉害了,一数一落,有板有眼,像唱歌似的,好听极了。“

  门外扑发出一阵姑娘们的笑声,好久不见的她们,兀来已经在练习垫脚了罢。新房里的人,轰然也笑了起来。队长照例没有笑。屠户的堂客兀然皱起了眉头,屠户连忙低头小声问: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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