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女人水越多是不是瘾越大,男人喜欢水大的还是水少的?“砰!”发锈的天台大门被猛地撞开,金属剧烈颤动呻吟着击打在墙上后往回弹,一个手持裁纸刀的少年发疯般地冲上天台,身后紧追着四个男人:一个肥且矮,两个高大魁梧,还有一个尖嘴猴腮,少年的父母站在天台门边哆嗦着对手上的一个机器说着什么。
空荡的天台无处可躲,少年不假思索地冲向边缘围墙,此刻耳边却响起尖锐的鸣声,仿佛有一根长针从耳孔直刺入大脑,他浑身一抖膝盖一软,抱着头惨叫却继续挣扎着向前逃,而同时大脑中一阵倦意铺天盖地地袭来,命令他睡去,一瞬间,精神像是漏气的气球迅速干瘪,他越是反抗着清醒,脑中的尖锐声便越强。
那三个男人离他越来越近:“计划七号!给我回来!!”
少年在大脑的控制下连站都站不稳,他颤抖着发白的嘴唇,咬牙用裁纸刀往自己手臂上狠力一划,他捂着伤口仰头泪水溢满眼眶,脖子青筋跳动,少年趁着精神稍振立刻爬上围墙,回头见那两个魁梧的男人惊慌地伸手要来拉他回去。
少年恐惧地转头,脱力地蹬腿向遥遥地面纵身一跃,像逃离死亡,坠落之际却泪流满面地笑了一下,如奔向希望。
“咚——”
几秒后楼底传来一声沉闷巨响,人群的尖叫隐隐可闻。
楼顶很静,连风声都没有。
夜浓,月高,风微
少年坐在桌前写着题卷,台灯煞白,书架上叠了一层层的题册和解析书。
他不知道已经坐在这儿多久了,手指发抖有些控制不住笔,脖子和背已经僵到像是没有血液在流动,但是他停不下来,大脑里有一股无名的声音在暗示他“你必须这样下去”,这是一个他不知道来源的寄生在他脑中的声音,又好像是他自己的意识,一旦反抗,他的耳边就会响起尖锐的噪鸣声使大脑刺痛,由弱到强,由微到剧,像是渐加力度的精神折磨。
少年身后的房门被无声地启出一道缝,黑暗中有两双眼睛在凝视他的背影,不久后,这两双眼睛的主人们便离开了。
“儿子,出来吃点东西吧,该休息了。”母亲温柔地唤他。
“给你买了一款新的牛奶。”父亲的声音也在客厅响起。
少年试着缓缓放下笔...没有尖噪声响起...那股压迫感极强的力量仿佛已经渐渐散了。他试着活动脖子,痛得只能左右缓缓转头,筋疲力尽的干燥双眼自动流下泪来,站起来后双腿麻得如有千百只蚂蚁在啃咬。
他一步步挪出房间,客厅桌上是不变的牛奶与核桃。
母亲笑望着他:“快吃吧,吃完洗漱睡觉去。”
他本能的看到这两种食物就腻得想呕,皱眉开口:“妈我不想......”
‘吃下去’那股压迫感像阴影一样迅速升起,以命令式口吻暗示他,仿佛有千钧巨石压上他的心头,少年感到莫名的惶恐。
食物立刻被他连吞带咽地下了肚。
夜里,月光被厚重黑沉的帘布拒之窗外,仅能听到低浅风声和枝桠窸窸窣窣的推搡声。
少年在床上辗转反侧,仿佛是从半年前他生病昏迷数天醒来后,那股莫名的力量就出现了,伴随压迫暗示与阴影惶恐,还有一旦稍有他念就出现的令人精神崩溃的声音折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他的书架上曾整齐排列了数本画册,桌上垒了难以计数的画稿,他的手因画画起茧,连梦境都如颜料斑斓...当他出院时,所有的画册和画稿都被爸妈“清掉了”。
他站在空荡的架子和桌前,哑口,一个字都挤不出来,这是他第一次接触那股力量,它无声而汹涌地往他的舌根上压铁石,不断告诉他“你会接受的,你,不能反驳”,反反复复......于是他像喝了一大口苦药的哑巴,站在那里,张大嘴巴,表情痛苦,却发不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