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向坏的方向发展,局面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小青梅采摘记h 青梅的大白兔h故事 竹马老师x青梅学生h
L的母亲不知道怎么得知了这件事,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跟L吵了一架,警告她如果不把学习成绩提上去等L满十八岁后就不再给她生活费,Z后来和我说,那是那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见L的母亲——一个不像我们从小学的书本里描写的母亲。
L和母亲吵过架后就消失不见了。
Z焦头烂额地到处找她,班主任也给她的父母分别打了电话,无人接听……
Z几乎打算报警。
第二天傍晚时,L出现在班级门口。Z不顾还在上语文晚自习,和一群和她们玩得不错的女生,一窝蜂地涌出班级,询问L怎么了,这些人里也包括我。我出去的时候,不经意间扫到了语文老师的目光,他淡淡地看了我们一眼,没有阻拦,也没有鼓励,仿佛L是个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然后低头看他手里的《百年孤独》。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堆,我逐渐摸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L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开朗,她的生活条件也并不是特别好。L的母亲是一个非常自私的人,当初她不顾家人反对非要跟L的父亲在一起,生下L之后不久,由于L母亲的恶劣性格,两人关系渐渐恶化,L的父亲准备跟L的母亲离婚。L的母亲努力挣扎了很久,在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挽回这段感情后,独自一人带着L生活了一段时间。L对我说,那时候她六岁,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活在地狱里。L明白母亲心情不好,就尽量乖巧懂事些,尽量不去犯错误,以免自己受到惩罚——比如当她因为力气太小不小心打翻了给母亲端的洗脚水的时候,L的母亲会用皮带恶狠狠地抽她,边体罚边责备L害自己和L的父亲离婚,“妈妈说我是个累赘,当初生下我就是个错误……”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只剩下我和Z坐在L身边的时候,我们坐在教学楼的入口台阶上,L红着眼眶对我这样说。我转过去看Z,她静默得像一尊石像,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里。看来她一直都知道这些事。然后L就不断地描述着童年的悲惨遭遇,渐渐地止住了泪,越说越兴奋,那时的她已经不是为了表达痛苦而诉说了,她就像是为了诉说而诉说,把一个已经重复了一千遍的故事说得精准而完美,这样就可以赚取听众同情的眼泪。我是个敏感的人,感觉到了Z听这些话的不耐烦,Z终于出声打断了L,声音沙哑着对我说:你身体不好,在地上坐了这么久,就先回去吧……”L爆发了:“怎么,你考试考得好了不起啊,凭什么替别人做决定!”夜已经深了,教学楼里的灯全都灭了,L的突然拔高的声音点亮了楼上的声控灯,我在灯光下看到了一个狰狞的、不同以往的L,而Z听到这句话时,受伤地笑笑,拉了我一把:“一点多了,你住外面,一个人注意安全,快点回去休息吧。”我怔愣了很久,才明白了Z的意思,冰冷的躯体逐渐回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Z和L闹掰了。
Z和我说了很多。关于L跟她的抱怨,L的放纵和堕落,L的虚荣,L和很多男孩纠缠不清的关系,L为了博取同情心一遍遍地向每一个看上去可以帮助她人倾诉自己不幸的童年……
我问Z:“既然L表里不一,你为什么不早点放弃你们的友谊呢?”
“我总想着,我和她毕竟是最好的朋友……”
后来Z总和我在一起,她说我是那晚唯一一个陪着她和L的人,是唯一一个真的关心她和L的人。
我和Z约定好一起好好读书,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
L则越来越像自己的母亲,自私自利,虚荣乖张。她穿着暴露,和有女朋友的男孩纠缠,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这时已经没人在乎她了。我以为L会很伤心,她却和我说,其实她并不在意Z,只是想找个人陪着自己而已,既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就好聚好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