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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达在他的怀里突然释怀。

  虽然讨厌寒冷却迷恋被彻底包裹的温度,这个冬天有他在也不会太冷吧!

  曾经总对她承诺,我们要一起看山花海雾,一起听风声雨声,一起去终南山漫步,一起去布达拉宫旅行……

  同窗三年,我总觉我们得来日方长,因此才把我俩的行程一拖再拖!碰巧我不争气,居然生了一场大病。

  我一病就是大半年,老师同学,亲朋好友一个一个的都来过了。

  她也来过,而且一来就是三次。

  我病了,方才感觉到友谊的可贵!也才开始明白所有的来日方长不过是自己对自己惰性生活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

  这世间哪有什么来日方长?

  2016年大一军训的时候,我在操场上认识了她。

  那时的她,额前堆着厚厚的齐刘海,小巧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玫红色的近视镜,娇小的身躯裹在肥大的军训服里面,好一副青涩的初中生模样!

  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

  我在人际交往方面向来是很被动的,奇怪的是,在我俩的第一二次交集上,都是我主动和她说的话,这个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莫名的亲切感让我认定了她也是丹凤人,于是我怀揣着一股子“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热情跑去跟人家搭讪了!

  “嘿!你也是丹凤的吗?”,

  “啥?”

  于是乎,这句愣头愣脑的开场白就成了我俩友谊的开场白。很傻,也很意外!

  我第二次找她说话的时候,也是在军训休息时间。

  别人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话家常,或是拉伙合拍。

  唯有一个她默默地待在原地,时而抬起头看看天上的云朵,时而蹲下来悠闲地拨弄着塑胶草坪上的黑色草籽。

  放眼望去,整个操场上满满的坐了一群看似喧嚣的孤寞者。

  我把这些人大致分为三类:一种是为了合群而去合群的盲从者,一种是想合群而不敢去合群的迷茫者,极少的一种是压根就不想刻意合群的孤独者。

  那时的我应该处于第二和第三种之间。她呢?我觉得是第三种,因为她的孤独比我的孤独多了一份镇定与从容。

  于是,我又一次主动找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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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还记得我吗!”

  “你是?”

  结果,她告诉我她脸盲。

  我说:“恰好我也脸盲,可我能在人群中找到你!”

  她笑了,笑着加了我的QQ、微信。

  后来,她还是个脸盲,好在她终于能从人群中认出我来了。

  聊天聊得多了,我们也就认识了。我们都学中文,都在二班,如此甚好!

  她的QQ头像是一个独坐柳荫下的白衣女子,我的QQ头像是一个独自吹笛的古风美人。一个“独”字,一点古风以及一段半俗半雅的友情……

  生病之前,我活得像个神仙。不问琐事,不愁吃穿,躲在高高的象牙塔里,吟哦着唐伯虎的“酒醒常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她活得像个隐士,时而奔波在兼职的地铁上,时而同我聊聊诗篇。

  我生病以后,变成了病房里最乖的那个病人。每天都按时吃药、定点打针;每天都乐观自信,以至于医生护士都有点喜欢我了!而她还是那个大隐隐于市的隐者,照样时常为琐事奔波,抽空就来看我。

  她第一次来医院看我的时候,带着她那本被我垂涎了很久的《雪国》。那天我们聊了好久,直到热乎乎的饭菜被聊成了冷饭冷菜,直到下午两点被聊成了下午六点半,直到她匆匆赶上回学校的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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