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去世的早,只有这一个姐姐对他百般照料。他本不应该辜负姐姐的心意,可他心中除了王小姐,再也装不下别人。
于是,他又故意犯浑,将那媒婆赶出了门。他姐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不到一个时辰,他姐姐就气冲冲的找上门来,拿着扫把追着他满院子的打。
直到他说软话求饶,他的姐姐才说了一番若再有下次、她就和他断绝姐弟关系的狠话后,甩袖而去。
张秀才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起来,然后转身走到相思树旁,喃喃自语道:“相思树啊,相思树,我这般照料于你,你为什么还不开花。”
又过了几日,张秀才如往常那般,梳洗完毕后拿着书本来到院中晨读。
可谁知,他尚未坐稳,就听见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咯咯的笑。
他转过头,却瞧见那棵他细心呵护了十年的相思树下赫然站着一个女子,他细细瞧着,那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王家小姐。
张秀才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可她还是在那,而且和失踪时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老。
“玉儿?”张秀才忍不住激动的喊道,声音颤抖的厉害。
失踪十年的王家小姐不仅回来了,而且容貌和十年前没有丝毫变化———这件事,立刻传了出来。
秀才的姐姐在听到这件事后,第一时间跑到了秀才的家里。
她就这一个弟弟,十年不变老的那是妖怪。万一她弟弟撞上的真是妖怪,那他们张家岂不绝后了!
碰的一声,大门被推开了,秀才的姐姐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正在院中读书的秀才一惊,回头看到姐姐的模样,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赶紧上前问道:“姐姐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秀才的姐姐摇摇头,抓着秀才的手刚要说些什么,就见一个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秀才姐姐一看,面色一喜,看来她弟弟总算是开窍了。虽说这婚事可能有着落了,但她还是忍不住撇撇嘴,调侃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姐姐,还没过门呢,就这么护着了!”
秀才脸色一红,慌张的说道:“姐姐,玉儿家中已无亲人,我才……”
“好吧,好吧。”秀才的姐姐笑着离开,只不过她实在是难以想象,她这个榆木弟弟居然把他自己婚姻大事给解决了。
好事儿,好事儿!
只是,这姑娘竟也叫玉儿?!
秀才的姐姐摇摇头,他们老张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痴情种呢?!
时间过得很快,三月之后,便是秀才的新婚之夜。
他站在床边,轻轻地挑起了女子头上的盖头。
“相公?!”女子开口。
“娘子!”秀才的声音有些颤抖。
女子一笑,“相公,十年了,你为何如此笃定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呢?!”
秀才一愣,指着胸口道:“傻瓜,我当然知道,你的音容笑貌一直在我的心中。
女子又是一笑,说道:“相公的心,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
张秀才扳过她的肩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玉儿,春宵美景,你可以看个够。”
翌日清晨,秀才站在院中读书。
“相公,这是什么树?”女子站在相思树下,摸了摸树的枝干。
秀才一愣,然后缓缓的走过去,道:“你回来了,它不过就是一棵不开花的铁树。”
“铁树!”女子皱眉,转身。
秀才却不可置信的望向她的身后,因为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树上竟开满了红花。
秀才一惊,又惊恐的望着女子,“娘子,你为何变了模样?”
女子一笑,“秀才,你且看看,我何时变过模样。从始至终,我都是我。”
秀才不停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究竟是什么怪物,你把玉儿弄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