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路摆在了吴守墨的面前,拒绝那条路都不是好办法。他想既然是这样,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想画家先生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他镇静着自己说:“画家先生,还是以入股的方式吧,这样都比较好说,但是有一点是要说清楚的,入股了也有可能分不了红,因为我们还是在初级阶段。另外我们这些个项目将来全是由廖小清负责经营,我们只管辅导教学生和培养新的老师,毕竟我们都已经是退休的人了,我们还想着去旅行的事情,我们只是想用我们自己内心中对民族自信的心情去教导未来的学生和新的老师,要坚守才能有创新,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只模仿西方人士传个比基尼,露个肩膀头,不能算是学习了人家的精神所在。另外我们要用我们力所能及的力量给我们的后来人一个昭示,只有热爱自己民族的土地,才能建造出我们自己的家园,人口多是一个因素,但是管理好人口的吃喝拉撒,不随地大小便,不完全以自我为中心,才是我们建造这个基地的初衷,所以您看......”后面的话他省略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们都是有退休金的人,挣多挣少对我们来说都是次要的。我们要做的就是我们内心中的想法,其它经营的事情都是廖小清的事情了,这样的格局,您画家先生还能接受吗?
画家先生始终在微笑着听他的讲述。这么多年在绘画中驰骋,已经凝练了他的不惊不喜状态。他稍加思考说:“吴先生,如果一个爱钱的人,要把赚来的钱拱手让出来,您想他还是在乎钱的人吗?我也说句掏心窝的话,我就是想让真正的中国画在传承中的大发展,在发展中继承传承,才对得起我是一个美术人的称号。所以有钱挣更好,那个画家也不是喝西北风就能画画的,没钱挣我也要来这里上课,这样你该相信我了吧?”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了,志同道合才是放弃金钱和利益之间相互关系的最好办法。
吴守墨已经哑口无言,没有任何理由不接受画家先生的入股了。他笑着说:“既然您说的这么诚恳,那恭敬就不如从命了,我叫廖小清来给你办手续就行了。”
画家先生笑了,他拿出银行卡说:“卡就在这儿,我交给你,密码是这个,我就不管了,剩下的事情,我就是来教课就行了。但是我也有个建议,一定要招有艺术天分的孩子。”
吴守墨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让.保罗万万没有想到,买吴守墨画的钱又都回到了公司的账上,而且持股份者是画家先生。他觉得自己又失算了,就笑着对廖小清说:“看来画家先生还是很有能量的吗!”
廖小清已经全面掌管公司的事情,他注定是要对吴守墨和武进生负责任的,当然也要消除让.保罗的顾虑。他拿出画家先生写的委托书给让.保罗看。委托书上写着,自己只持有股份,不参加股东表决,一切以廖小清的表决为自己的表决,同时尊重让.保罗的艺术思想。
让.保罗看着这份委托书,心里已经非常明白了,自己处在股份占有比列的不利因素中,也就意味着,自己要听从廖小清的布局。他想,这样也好,好少了不少琐碎的事情,只是专心地画画就行了。就像吴守墨那样,整天在画布前面沉思,累了,看看青山绿水的多好。他笑着回答说:“廖,我已经看出来了吴守墨和武进生对你千万般地信任,那么我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再去争论什么股份的占有比列,你对吴守墨和武进生负责的同时,也就对我负责,我只管教画画就行了。”他已经通过对吴守墨和武进生的进一步了解,知道他们两个人内心深处就是想建造一个局部的被青山绿水掩盖的村庄,留给子孙后代一片绿色的希望,这有什么不好呢?所以他也不再计较关于钱的问题,因为吴守墨和武进生是不会让自己血本无归的。
金迪已经毕业了,但是他没有找工作,他找到了廖小清说:“我把档案寄回原籍了,我也不想找工作了,就想跟着你一起干这个。”
廖小清有苦难言。金迪跟着自己一起干没有问题,可是她自小就吹圆号,不去乐团当演奏员,却要跟着自己干这个业余的音乐教育,让他有点于心不忍,他觉得怕耽误了金迪的前程。他小声说:“金迪,我这里的工资不是很高,另外你在我这儿干,也就没有成为明星的机会了,你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