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已经康复了,你可以告诉我那些答案了吗?”
“不行,再等等吧。”
我非常生气,站了起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害我的事,不敢告诉我。好!今天你不说,我现在就离开这里。”
他赶紧把我按到椅子上,低头像是犹豫了好久,才缓缓地抬起头:“你真的准备好了吗?现实可能很残酷。”
我说当然。他缓缓开口:“你现在是国家A级通缉犯,这不是我们的家,是我拿了我所有可以拿的钱物,跑到这里的。”
我傻在原地:“为……为什么?我做什么了?”
他掏出了一根烟,点燃,等了许久才又开口:“你父亲在你13岁那年染上了赌博,你家的公司不到五年就犹豫你父亲的不管不问而赔了许多钱。你母亲犹豫不堪债务纠纷,就跑路了,留下了你和你父亲两人。你父亲太不争气,因为债务压力太大,又染上了毒品。把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全卖了,卖了换粉儿。没钱之后,你父亲毒瘾发作,就把你也买给了一个赌场认识的人贩子,换钱。”
我听到这里,手不停地再发抖。他又抽了几口烟,平复了一下,接着说:“你打电话向我求救,我赶紧从外地往你家赶。可还是晚了,我还没到你家,你父亲和那个人贩子就到你家要把你绑到车上,你急坏了就抄起来你藏在衣服内兜的弹簧匕首,插向了那个人贩子的喉咙,那人没有防备,喉咙一下被划开,咕噜咕噜了几声,就咽气了。你父亲也吓傻了,在地上爬,你怒不可遏,把那把刺向他,他被毒品侵蚀得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力气没有你大,那把弹簧刀,便刺入了他的心脏。”他抹了抹眼泪:“那把弹簧刀还是原来你父亲送给你的,怕你被坏人欺负。”
我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了,整个人木在那里。他伸手抱着我,说:“我去的时候,地上全是血,你哭的撕心裂肺,也倒在地上。我把人装到车上,想替你去自首。刚合上后备箱,你就冲到驾驶座上,发动了车子,飞驰上了马路,因为你开的太快了,撞到了路边的隔离带,头部重重地撞到方向盘上。我不敢送你去医院,就找了几个学医的朋友,把你送到了这荒凉的地方,又把我所有可以立刻取出来的钱都取出来了,勉强够花销。”
在这种极端情况下,除了惊恐和震惊之外,我对他产生了感动之外的依赖感。他看着我说:“我没有让你阅读任何文字和新闻,怕刺激到你。”
我突然想到为什么之前觉得这个房间怪怪的,原来怪在没有任何书籍杂志,连一张报纸都没有。
又三个月过去了,我一直沉浸在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里。有恐惧,有惊诧,有感动,有不可思议。
我身体恢复之后,他白天开始外出,打点工。他不让我出去,怕人们认出我来,警察可能会找到我。这天,我真的憋坏了,我趁他出去,偷偷地也溜了出去。
我发现人们并没有太多注意到我,这让我放下心来,做逃犯的日子太难熬了,每一秒都心惊胆战。我去报刊亭,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杂志。可是这个镇子真的太破了,杂志都风干发黄了,甚至还有前年的报纸。
我转头往家里走,胡同两边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