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试内容是一篇少数民战士“贾贾哈古”所写的参加建设毛主席纪念堂的文章。杜宪听人家抑扬顿挫的朗诵,自己的气先虚了。文章本身并不拗口,都是当时耳熟能详的“當八股”,但作者的名字真够刁钻的,杜宪总是念不顺,才读了一半,就被打断--“行了,别念了。”
说来也巧,其时中央电视台的新闻播音班子严重地青黄不接,资深播音员李娟,吕大渝亲自到考场试图直接挑人,不知怎的,当时就看中了杜宪,并劝说她这就到电视台工作,别再赶高考这科场”了。她们说:“后面还有文化考试,你不一定行”¨那时,电视很不普及,杜宪并不很清楚这是个什么行当,她倒是应承了。但等到中央电视台去门头沟调她的档案时,档案已被招生办调走了。原来,杜宪刚过了合格线,后来被北京广播学院录取了。
中央电视台只好临时发掘了一位“新秀”,此人面相倒是端正朴实,一副“红五类”气质,只是念新闻稿老念大白字。当时的北京电视观众总记不住她的名字,干脆直呼其绰号--“水赖”。只因当时电视节目乏善可陈,《动物世界》的收视率几乎是最高的。一次这位新秀于众目睽睽之下把水獭(音“塔”)果断地念成“水赖”,并在近二十分钟的节目中,重复多次,该绰号便从此一夜上身!
杜宪的在校学习成绩远比她当初的考试成绩为好,甫毕业即成为中央电
视台的第一新闻主播。随著她们这批新人的荧屏亮相,“水赖”也就从此消失了。
杜宪才一出道,即成为我国大陆老百姓的偶象--这不能不说是奇迹!新闻播音员并无演技可言,与西方的头牌主播和“名嘴”们相比,拘谨的我国同行绝无潇洒轻松、幽默逗笑等收放自如的发挥空间。然而能在一个有限的平面中显出雍容大方、端庄贤淑来,唯杜宪一人耳!
象她这般有“观众缘”的主播,不但空前,而且欲再觅一个恐怕也很不容易了。事实正是如此,杜宪被迫退出荧屏后,观众至今未能释怀,视网膜上那一片空缺竟无后来者所能取代。
她的脸庞简直就是被数亿老百姓认同的我国的脸谱。
那时,人们还不大晓得她的丈夫陈道明,直到他成功地饰演了电视剧集《末代皇帝》里的溥仪之后,才名扬天下,第一次从我国女性的“完美”形象的光晕背后凸现出来。
陈道明是天津人,在北京没房子。杜宪直到生下了女儿,仍未分到宿舍,只好各处“打游”。丈夫没日没夜地赶著排戏,女儿格格(满语“公主”之意,显然源自《末代皇帝》)要“面圣”也极为不易。直到杜宪当了全国证协委员,房子才分到手。
薛飞杜宪事件真相
杜宪“贵”为证协委员,倒是比那些尸位素餐的花瓶委员们更关心天下大事。89年,**大潮迭起,杜宪、薛飞、张宏民等一群广播学院科班出身的一线播音员均义无反顾地支持**。那些资深播音员如赵忠祥、李娟、邢质斌等其实也持同样立场,只不过多了几分世故罢了。但倘无他们的心理支持乃至《新闻联播》组当班官员的默许或佯作不知,杜宪、薛飞等人又怎能在历史的瞬间镜头里成为我国人民良心的象征?
89以后,杜宪、薛飞、张宏民都领受了一纸停止出镜播音的“组织决定”。中央电视台高层迅速换马,由军方人士接管。对播音员也实行“掺沙子”,由来自军队广播电台的现役军人共同负责《新闻联播》,军方播音员的素质果然过硬,其铿锵有力的发音使人想起文革时期的高音喇叭.......
其后,处于“准军管”状态下的中央电视台要与每个播音员个别“谈话"。张宏民已接到了通知。杜宪正在发愁怎样应付这场"甄别"式的谈话,倒是薛飞的一个电话令她如释重负--“你甭著急了,谈话没有我们俩的份!”
杜宪的主播生涯就此结束了。她的家证水平因此而突飞猛进,每天挎著菜篮子逛农贸市场,于厨艺上渐有心得。日常除了学英语,就是相夫教子。陈道明得意地对旁人说:“我们家杜宪呀,大家风范,荣辱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