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次坐地铁的时候,看到一对刚从绘画培训班回来的母女,5、6岁的女儿拿着智能手机,玩得不亦乐乎,而母亲则在翻看培训班的老师留言册,上面的评语大意是:小女孩上课还是不认真,做了很多与绘画课无关的事情。母亲凝视评语很长时间,默默地合上本子,什么都没有说。我推测,这个性格外向的小女孩,估计不太喜欢相对“静态”的绘画,于是她用各种“走神儿”来抵抗这个事情,期待能够“早日解脱”。
一边是年轻的父母在感叹“培养孩子特长花费几十百把万”,另一边是一部分孩子“叫苦不迭,不是真心喜欢”。这样的信息不对称背后,应该是一部分家长把自己“未竟的梦想”,放到了孩子的身上。
1992年,法国当时一个五岁小男孩裘弟(Jordy)的单曲《做小孩真难》,曾经风靡全球,还在法国和西班牙的流行音乐榜单上蝉联冠军十几周之久。我是很多年会后,才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曲,裘弟(Jordy)稚嫩而含混不清的童音,的确具有“魔性”,后来翻看歌词才得知,他歌中唱的,完全是身为小孩的各种无奈——
“到这来,别碰那个,坐好,别到那边去。
做这个,做那个,真是唠叨个不停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那样,就是这样。”
估计很多成年人听完这首歌以后,都只会“莞尔一笑”,一个小孩的吐槽,谁会放在心上呢?现在听来,真的感觉“有如灵魂受到了一击”。因为成年人已经习惯性用居高临下的姿态来看待孩子,却没有换位思考的习惯,以及真正用“平等人格”与下一代对话的心境,甚至能力。
在察言观色与言听计从当中,童年,很快随时光一起,流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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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公众环境中的未成年人话语权
上小学的时候,我家里订阅了《儿童文学》和《少年文艺》两本刊物,学校还让大家都都订阅了《中国少年报》,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更偏爱看《故事会》、《大众电影》还有《星河影视》这样的成年人刊物。那个年代,没有适合未成年人看的绘本故事,只有讲述革.命战争故事的“小人书”,电视里虽然有《七巧板》和《大风车》这样的儿童专栏,还是比不上有线电视里的港产片吸引人……
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的经典动画片《葫芦娃》,从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历经多个时代而不衰竭,到了互联网时代,其中的“各种人设”已经“被玩坏”。就更别提这两年流行的《熊出没》和网红动画《小猪佩奇》了,《熊出没》中的主角被搬到北京金融街后引发争议,而小猪佩奇则莫名称为“社会人”。本属于儿童世界的欢乐,要经过一番“足料”的戏谑和解构之后,才能在成年人世界“翻红”,实在令人汗颜。
所谓“童年的消逝”,从来就不分“过去”和“现在”,上世纪80年代如此,21世纪也是如此。儿童流行文化,在成年人简单粗暴的“涉足”之下,也成为了成年人文化的一部分,对于消费公众语境中儿童文化,成年人乐此不疲,仿佛在补足年少时“消失的童真”。
在人类的评价体系中,对于未成年人最高的褒奖,应该就是“天才”或者“神童”,这些孩子,往往天赋异秉,稍微调教一下,就具有登台表演乐器、舞蹈或是声乐的能力,亦或者是超强的记忆力或是数理逻辑能力,这些孩童的心智往往超过本身年龄,谈吐也更接近成年人,自然也更容易融入成年人话语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