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群在获得权力、证治地位上的一定的满足以后,开始转而追求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上的新内容了。王年一在《大动乱的年代》中描述叶群的卧室曾经用了这样一段笔调:“而走进叶群的房间,你就像走到了一个暴发户的姨太太那里。”【注13】是不是王年一本人信口开河呢?我们再来看另外一位当年曾经参观过叶群卧室的中央委员徐景贤的回忆,徐景贤说:“走进叶群的卧室,就像走进一个暴发户的储藏室。”【注14】在叶群的卧室内不仅有大量的被叶群通过各种手段巧取豪夺来的价值连城的文物,也有专门去香港为叶群定做的各种满足叶群“单身”生活的必需品。
而众所周知的是林彪因为身体(或许还有证治上的考虑)的原因,无法像其他人那样过正常的家庭生活,这使得叶群倍感精神上的空虚,她不止一次的向其他人表达这层意思,甚至和秘书也谈起过。【15】同时,叶群和林彪的关系也并不是一种密切的夫妻关系,更多的时候则是一种互为利用、互为借重的关系。1961年11月,叶群在家乡福州写过一篇不短的日记,日记中大骂林彪毁灭了她的青春,说她和林彪一起生活如同伴随着一具僵尸。叶群直接指责林彪是“一个专门仇恨人、轻视(友情、父兄、子女-无意趣)人、把人想的最坏最无情,终日计算利害,专好推过于人们,勾心斗角互相倾轧的人。”【注16】
俗话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夫妻之间即便是吵架也没有隔夜的仇,像叶群这样在日记中如此咒骂自己的丈夫,甚至把他比作僵尸的确实罕见,不排除叶群当时说的是气话,但是,也从侧面反映了他们夫妻关系中存在的比较大的不和谐与裂痕。(叶群对林彪为人的这段刻画倒也活灵活现、入木三分)而能够令叶群称之为毁灭了她的青春的决不会是林彪的什么“终日计算利害,专好推过于人们,勾心斗角互相倾轧”,因为比之林彪,叶群同样也是一个证治动物,同样也是残酷无情,叶群主要不满意的是林彪不能给她带来一个正常的丈夫应该能够给予妻子的在生活上的满足,这也是叶群以后不断寻求外遇的根本原因。
关于叶群的本性,黄永胜曾经有过一段交待,我们可以看一看。
黄永胜说:“叶群利用她的色相主动地挑逗人,引诱人。她不仅用于周围的工作人员、秘书,也不仅是中国人,还用于外国人(主要是苏联军事顾问);不仅是对一般工作人员,而且还有高级干部。她毫不知耻地主动玩弄男性。一般女人用色相引诱挑逗是为了金钱,有的是为了权力地位,有的是生理上的需要。而叶群是金钱、权力、生理兼而有之。”【注17】
黄永胜的这番交待,有人或许要有所质疑,说这是不是在压迫下造成的为了迎合审判人员的好恶呢?那么,我们就具体来对照一下,比如黄永胜所说叶群勾引周围的工作人员、秘书这点,还是有一些旁证可以作为补充说明的。
根据张云生(林彪的秘书)回忆,毛家湾从1969年到1970年11月之间一直有一个“黑人”(指身分不明)存在,此人据叶群说是陪着她练习书法的,张云生说此人叫朱彦,长得仪表不俗。【注18】朱彦名义上是帮着叶群练习书法偶尔也要给叶群写诗做枪手,实际上叶群和朱彦的关系并不清楚。关于这点,张云生说:“叶群与这位朱彦是怎么关系,也令人生疑。”【注19】1970年5月的一天,张云生、郭连凯两个秘书去向叶群汇报工作,发现叶群和朱彦在一起,两个秘书还没有说什么,倒是叶群沉不住气了,她大骂二人说:“你们搞什么鬼?我和朱彦是在谈学习,用不着你们来监视,我叶群是个正派人,君子坦荡荡,我没有任何辫子抓在你们手里。”【注20】这样一番突出其来、莫名其妙的表白不但令当事人的张云生、郭连凯感到滑稽,就是今天我们作为后来者重新阅读这段往事时,也会为叶群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生出些许疑问来。
至于叶群是如何勾引秘书的,作为过来人和当事人的张云生的回忆应该说比较具有一定的权威性,下面我们来看看这位毛家湾的女主人是如何向一位秘书“解剖”她自己的心曲的。
叶群对张云生说:“我这个可怜人,谁能同情呢?”
张云生:主任处于这样的高位,还不满足吗?
叶群:实际上我是非常苦恼的,······我愿意把心里的话都掏出来,希望你理解我,同情我,你愿意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