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些器械到底都是一些什么东西呢?先进在哪里呢?徐景贤作为亲眼目击者,他有一段比较详细的描写,具体如下:
“在林立果的房间里,放着两只四四方方的箱子,叫做A箱和B箱。箱子的外壳钉上‘上海小组’的标志。······两只箱子中的B箱,是专门用来偷听偷录他人的电话的。像这种电话机,在海外可能早已有之,但在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初的中国,确是新鲜玩意。······林立果偷偷地在叶群地保密电话机上安了一个偷听,把线头接到自己的房间里,再接进B箱,就可以直接偷听、偷录叶群和别人的通话了。”【28】
我们注意到徐景贤所说的和吴德所说的关于器械的先进一处基本吻合。
此外,还有张宁的一个回忆,张宁说:“林立果用偷听录制了叶群和黄永胜用代号联系的电话录音。”【29】因为张宁并不是林彪家庭的正式成员,所以,她的回忆只能作为一个补充。
除了录音带以外,就是查抄叶群文件柜中发现的黄永胜本人写给叶群的一首诗,诗中写道:“缠绵五周月,亲手折几枝。虽是寒冬日,黄叶热恋时。”【30】
而作为证明黄永胜与叶群的关系的人证则是叶群的内勤唐惠娴、石宝珠、王蓝多等。也正是这几个内勤,最早向中央专案组揭发叶群和黄永胜的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的,所以,他们的回忆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其中叶群的内勤王蓝多晚年口述了一本《一个秘书眼中的叶群和林彪》,这里我们先把作者王蓝多做一个必要的介绍。
王蓝多是叶群的司机杨振纲的妻子,杨是叶群的亲信之一,以后也同叶群等人一起外逃,死于非命。叶群爱屋及乌,所以,对王蓝多很信任,再加上王本人是一个乡下女人,识字不多,在叶群看来比较可靠。关于叶群对王蓝多的极度的信任,张宁曾经有过一段回忆,张宁说:“司机大杨的老婆小王来探视,叶群见她老实不识字,暂时把她留下充做内勤,她(叶群)认为初来咋到的乡下女人最可靠,连跟了她多年的王老太太她都不用,一到晚上叶群就让小王陪睡。”【31】张宁这里所说的大杨就是司机杨振纲,而小王则是王蓝多本人,张宁因为在林家住过一段时间,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到的王蓝多之于叶群的关系与王蓝多在书中的描述也基本吻合。所以说,王蓝多的口述回忆较之其他人应该比较可信,她是一个近乎于“仆人”的身份和叶群接触的,所谓仆人眼里无伟人,叶群有些自认为机密的事情也不一定能够瞒过这位“仆人”的眼睛。
王蓝多在回忆录中不但证实了林立果对叶群通话的偷录,还证实了叶群与黄永胜之间的不同寻常的关系,其中有一次很晚的时候,叶群与黄永胜开车到郊外,黄永胜的警卫员和王蓝多都倍感纳闷,当时,叶群的司机问王蓝多,黄总长和叶主任这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呢?王回答说这是首长们在散步,司机又问散步为什么不用手电筒,而要带着马灯和毛毯呢?王蓝多回答不出来了。【注32】
从这些点滴小事上我们可以看到叶群和黄永胜之间的关系显然是不正常的,另外,我们还可以看一个旁证,那就是黄永胜的妻子项辉芳的态度。在黄永胜被捕以后,项辉芳曾经向上边提出再次要和黄永胜离婚的请求。而且,项辉芳居然提出她不是黄永胜的亲属。如果是因为证治上的原因,项辉芳急于和黄永胜划清界限的话,那么也比较令人纳闷,因为和黄永胜一样有前科的邱会作的老婆就没有提出与黄永胜离婚,更没有说不是黄永胜的亲属的决绝的话,而罪名不在黄永胜之下的吴法宪的妻子陈绥圻还主动向吴法宪表示要共患难的意思。特别是项辉芳提出上述要求的时间是“在审判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主犯开庭的第二天下午”。如果说在逮捕黄永胜之初,项就提出这个要求还情有可原,而这时候项辉芳提出离婚,已经显然和证治没有特别大的关联了,更多的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私人感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当初,项辉芳曾就黄永胜的生活上的丑闻希望请叶群给予帮助,叶群以后还搞了一个黄项重圆的诗出来,借以表明他们之间的复合,而这次项提出离婚已经是第二次的正式提出了。这里面是不是和叶群与黄永胜的不正当的关系为项所知有关呢?但是,至少这件事给项黄的感情带来新的裂痕则是比较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