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刘凤英 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多篇散文、诗歌发表在省级报刊、杂志，散文《春种》入选初二语文月考卷；著有中篇小说《冷暖人生》又名《山村人家》和中篇小说《家梦情归处》。

第一章 清晨大雪

八十年代末，北方的冬天非常寒冷，北风呼啸，细碎的雪片打在脸上针扎一样疼，山村的土路雪后坑坑洼洼特别滑，路上行人很少，路边的树木在风雪中挣扎着摇曳，华秋丽背着两周岁的女儿在雪地上艰难地走着，她边走边想：“教室里非常冷，我今天必须早点儿到，万一班长王刚没到，没提前点着火炉，第一节课就上不成了。”于是她加快了脚步，女儿在她的脊背上咿咿吖吖地不知说着什么。

华秋丽是飞宇林场小学教师，师专毕业的她今年秋季刚刚调配到这里，任小学三年级的班主任，这是她带这个班的第一学期，她工作认真，长得也很漂亮，弯弯的长发衬托着她美丽的脸庞，风雪中她把头紧紧裹在羽绒服的帽子里，顶着风前行，双手不停地摸一摸背上的女儿。

终于到学校了，她把女儿放到学校的托儿所，还好，托儿所的阿姨到的早，屋里烧得很热乎，这使她心里得到些许的安慰。她放下孩子和托儿所的阿姨寒暄了几句，就急匆匆走向了教室。她走到教室门前，看到教室的门是虚掩着的，轻轻把门推开，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正犹豫间，看到班长王刚提着一桶水晃晃悠悠地推门进屋，边走边说：“老师，你来了！”华秋丽赶紧快走几步接过王刚手里的水桶，心疼地说：“这么冷的天，你去河里打水，虽然大河就在教室的后面，但也冻手，太遭罪了，以后不要到河里打水了，外面雪下这么大，把雪撒在地上一会儿就化了，地就不干了。”王刚笑着看了老师一眼说：“知道了，老师。”说完就向教室后面的柴垛走去，抱起一抱烧柴把炉火点燃，很快屋里就热乎了。虽然屋里热乎了，但冒出的青烟在教室里缭绕，华秋丽和王刚被烟熏得走出教室。

这时候学生陆陆续续地都来了，他们在教室的外面逗留了一会儿，教室里没有烟了，炉火已经烧得旺了，华秋丽就领着学生们进屋上课了。

黑板是木质的，上面刷的墨汁。没有讲台，周边的窗户都用塑料布钉好了，教师就站在黑板的下方讲课，华秋丽讲的数学，同学们都非常认真地听课，华秋丽很欣慰，虽然今天天气这样糟糕，但学生们都按时到校了，一切都在正常进行。她正讲得津津有味，忽然看到王刚龇牙咧嘴痛苦的表情，华秋丽停止讲课，赶紧走到王刚的桌前，关心地问：“王刚，你怎么了？”王刚把手紧紧地放在怀里，苦着脸说：“老师，我手疼。”华秋丽拉过王刚的手，看了看，王刚的手被冻得通红，是刚才去河边打水冻的，华秋丽紧紧握着王刚的手给他揉搓，过了一会儿，王刚轻轻地说：“老师，你上课吧，我的手不疼了。”说完把手从老师的手里抽回去。华秋丽嘱咐说：“以后千万不要再到小河边的冰窟窿里打水了，天冷路滑，又危险又冷。”

下课后，华秋丽赶紧到学校附近的小卖部，用自己的钱给王刚买了一幅手套，手套是黑色毛线织成的，厚实暖和，王刚接过手套感动得流下了热泪，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感激地说：“谢谢老师！”华秋丽微笑着拍着王刚的肩膀笑着说：“别客气，你为班级做了这么多工作，分担老师的工作，老师应该感谢你才对。”接着华秋丽把眼神看向全体学生，对学生说：“同学们，咱班王刚同学，每天早来晚走，为班级点火炉，为班级打水，他特别辛苦，我们应该向他学习！同学们，我们为他鼓掌。”三年级的同学，个头很小，王刚长得高，很懂事，所以班级点火炉的活就由王刚来做。华秋丽深深知道王刚不容易，也天天早到，同时像扫地、擦黑板等这样的活就不让王刚做。而且华秋丽还利用课余时间给王刚辅导功课，哪里学的不好，跟不上，华秋丽就赶紧给他补习。所以王刚的学习成绩也很好，王刚比同班同学高出很多，长得也很大气，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机灵劲儿，在班里，王刚是华秋丽的助手，华秋丽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