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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拉很爱笑,她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村里的女孩儿没人跟她一样,她们的名字都差不多,不是花儿便是草儿,只有她的名字很特别。

  许多年以后,东子凑在她跟前说,哎,拉拉,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是啥意思?

  拉拉挑了挑眉,啥意思?

  东子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他家孩子少,上头只有两个姐姐,家里有闲钱,他又爱学习,他爹便供他在省城里上了大学。他说,城里人管女同叫拉拉。

  啥叫女同?

  女同就是女同性恋呀,就是女人跟女人搞对象嘛。

  拉拉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女人跟女人咋搞对象?女人跟女人能生出娃娃来嘛?

  拉拉说这话的时候怀里抱着两个儿子,她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便问东子,那男人跟男人搞对象叫啥?

  东子说,叫断背。

  断背?拉拉听的哈哈大笑,我看叫断后差不多,这男人就该跟女人搞对象,女人就该跟男人搞对象嘛,怎么能乱搞呢,别的不说,就说这娃儿咋生,你说是不是?

  东子也笑了。

  拉拉又逗东子,你在外面念大学,可别跟人家学着去搞什么断背了呀!

  东子白了拉拉一眼,我才不会呢,我还要娶媳妇生娃儿呢,搞什么断背啊!

  02

  拉拉五岁的时候,家里终于添了一对双胞胎弟弟,父亲两只大手托着刚出生的小娃娃,紧张的不知所措,他想摸摸孩子,又怕自己的手太粗糙,刮坏了娃儿嫩嫩的小脸。便只托着,一会儿在这个脸上亲一口,一会儿在那个脸上亲一口。

  家里宰了一头羊,奶奶在院子里忙的满头大汗,但嘴角始终是朝上弯的,父亲轻轻的放下娃儿,也去帮忙了。拉拉给筋疲力尽的母亲端了一杯红糖水,母亲喝完,便一头歪倒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拉拉三岁的时候,母亲其实就怀过一次小孩。那时她特别喜欢吃辣椒,每顿几乎无辣不欢,奶奶朝父亲皱着眉头,父亲摔了碗,坐在门口闷闷的抽着旱烟。第二天,隔壁村的老李头给母亲把完脉,闭着眼睛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说,是个女娃儿。

  奶奶对母亲说,你自己看着办。

  那天下午,母亲绕着屋后的斜坡跑了整整一下午,回来吃完饭后肚子就开始疼,天黑的时候母亲下面开始流血。她蹲在厕所里,疼的满头大汗,最后流出了一片薄薄的东西,母亲说,那是她的小妹妹。

  拉拉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为什么是小妹妹而不是小弟弟。她只听见母亲轻轻的说,他们说是小妹妹,便是小妹妹吧。

  父亲给母亲端来一碗羊肉汤,漂着几块萝卜片,还有大块大块的羊肉。母亲说,太油腻了,她吃不下,父亲说,没事,慢慢吃,羊肉汤可是大补呢,你这回一次给咱们家添了俩小子,可立了大功呢,妈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快喝吧。

  母亲笑了笑,接过碗小口小口的喝着汤。父亲说,拉拉,别在这杵着,去那屋跟奶奶和姐姐一起吃肉去。

  拉拉印象中,父亲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但那天晚上他喝了酒,还说了许多话,最后醉醺醺的倒在炕上,打起呼噜来。

  母亲忙着照顾两个孩子,一夜没睡。

  拉拉十岁的时候,才开始上一年级,因为两个弟弟要上学。母亲又怀上了娃娃,她本来跟父亲商量说,生不动了,不想再生了,父亲也说行,但没想到又怀上了,父亲说,怀上了就生吧。

  两个姐姐跟着父亲下地干活,大姐已经十六岁了,许了人家,过完年就该办亲事了。许的是隔壁村的赵家的二小子,十八岁,拉拉见过,人长得很黑,也不怎么说话,但他对大姐好,对她们也好,来她家的时候经常给她们带一些水果糖,还有大枣。大姐喜欢他,说话的时候总是红着一张脸。

炕上母亲各有所需 乡村大炕上的公共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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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每天要送两个弟弟上学,家里又有了些闲钱,父亲便说,拉拉也一块上吧,上几年学,好歹会写个名字。就这样,拉拉跟着弟弟一起上了一年级。

  拉拉学了拼音,给他们教语文的是个年轻的女老师,从省城里来的,据说是因为什么支教,拉拉也不懂。女老师很漂亮,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很爱笑。她知道的东西特别多,她去过很多地方,她说中国是一只漂亮的金鸡,有许多名山大川。拉拉想,山不都是那样嘛,她从小就生活在山里。老师说,山并不都是一样的,你觉得都一样,是因为你没见过别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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