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尚北只拿一个安字,直到6月20日晚7:10,尚北消息:“安。”我没回。6月21日完11:00,尚北消息:“安。”,我回:“安。”,6月22日晚8:20,尚北消息:“安。”,我回:“安。”。
(我在客栈的走廊里看月亮,今晚月亮如水,准备洗澡睡觉。)
7月5日,虹桥机场,我想起上次去威海,临上飞机,我发短信给尚北的。所以,我发信息,告诉他我往西南。他应该猜测到是贵州,上次他说我像贵州人,我说那我倒要去贵州看看,但是他回消息说,云南吗?那里的云七彩。
我回:“贵州,苍山如海。”
7月7日晨7点,尚北短信:“安。”我没回,他继续。
7月7日晚9:30,尚北短信:“安。”
“我喝多了,贪恋女儿红。”
“在外自己要注意,回住地了吗?”
镇远的天好近,镇远的夜好静,镇远的山沉默,镇远的金戈好冷,我没回短信。电话响起了,这个熟悉的号码已经有一个多月没通电话了,我按了拒接。
“你几个人在一起?”又是短信,我回:“一人。”又回:“我在客栈的走廊里看月亮,今晚月色如水,准备洗澡睡觉。”
“安。”尚北发来一个字。
月色如水,月色如水啊,一如那座叫做天空的山,那潭名一泓的水,那座右岸的亭,那朵娇嫩的绣球花,那云彩般的拥抱。
22:12分,我回短信:“安。”
在镇远客栈的阳台上,我还在想,若有他在,这旅途是完美的,在美面前,我无所适从,而他,太敏锐,所以,我一直以为他是危险的人,可惜他不是。
我们都有拥抱美的权力,美在心中,有时,为了维护它,放弃在所难免。尚北说,美不是长久的东西,可为什么,他还是拼命地想用公式来证明这公理的错误?
尚北说了那么多关于“美”的定论,可惜我懂的都是空的,我终是没有悟性的人,只能够帮着他,竭力地装饰着这个虚构的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