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曲星君郑重其事的对释雍说道。可他知道,若七是嫁给幽冥司,而不是嫁给寒怴。他虽不忍。但,比起若七的命运,他更在乎自己的修为,
只是下一刻,释雍的举动就直接让他带着原地。释雍没有砍向玄锁,而是直接将自己的左脚砍断。
鲜血流出,同地面上的飞花融为一体。他左手持剑,撑在地上,努力站起来,脸色苍白,可神情却是前所未有过的坚定:“我不是玉帝,我既已经许诺,那此生,便是魂飞魄散,也是要护她周全的。”
话说完,他便转身,飞离这九重天。身后一众赶来的天兵天将皆是神情凝重。目送他离开。只是片刻,那些将士们便涌出一阵怒喝。
“我堂堂天庭,怎能被魔物压制,宁亡必战,不做屈人之兵!”
这样的口号一经喊出,便有数万将士迎合。一时间,残损的南天门前群情激昂。数万天兵拿着兵器就冲向了幽冥司。
从天庭到幽冥司的路上,释雍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若七。他从未如此怕过,怕自己再晚一步那丫头就不在了。
他其实,是爱那个丫头的。只是,他活了这许多年岁,却从未爱过旁人。水旜去实在丢人。所以,他就默许了那些流言的存在。只是后来,那些流言却完全变了味道。他想去和那丫头解释时,那丫头就闭门不见人了。
再后来,他就被玉帝困住,直到如今。
她怎么可以嫁到幽冥司呢?千年前的那场大战,余烟犹在。天庭并未获胜。玉帝将魔族封存在幽冥司地底。每隔百年,便祭以一位上仙的性命来安抚这些魔物。
他在幽冥司呆的这些年里,就是怕那些魔物逃出。
直到遇到若七。那个时候,幽冥司趋于稳定,他就放心的离开了。只是没想到,若七那个丫头会一直跟着自己。初开始时,他是那样的不耐烦,可那丫头居然可以一本正经的说她只是与他顺路而已。而这一顺路,就顺了三百年。
无论他去哪里,她都会在。就连他在洗澡,她都会去跑去偷瞧。他问,她还不在乎的说,自己总有一天会嫁给他的,早看晚看,都一样。这脸皮,还真是厚呢。
这天下,哪还有比她脸皮要厚的女人。可偏偏,他就败给了这个女人。
是什么时候沦陷的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习惯了。他想,那么些年,他自己一个人过的也挺好。可她来了,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
直到那天,她不在,他找遍了整个天庭,最后独自坐在上清境前。那样的失魂落魄,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
他要娶她,那不是玩笑,他考虑了那么久。可那个时候,他怎么知道,天帝已经决意将她送去祭祀。偌大一个天庭,居然要靠祭祀,居然要祭祀那些魔兽。
他活了那么久,到底还是败给了天庭上的那些阴谋。天帝同西王母联手,将她的心逼死。让她再也不愿意见自己。
天庭到幽冥司这一路并不远,只是他流着血,几次险些从云头上栽落。等到他赶到幽冥司是,平静的忘川已经是破涛汹涌。若七呆的花轿已经被困在河水中央,大约是有什么结界,他看见她在里面挣扎。
若七在花轿中,一直等到心灰意冷。直到到达幽冥司。她才是真正的相信了释雍大约是真的不喜欢她。大约是真的伤透了心,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花轿剧烈晃动起来,她才掀开帘子,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被困在河中央了。
河面湍急,她想离开,似乎又被什么束缚着。只能留在花轿里。岸边的唢呐声震耳欲聋。明明是那样喜庆的音乐,可在她听来,犹如催命钟一般。那样的让她不安。她想,这一次,她似乎是真的惹上麻烦了,可能,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可是当她抬头时,对上天空中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心就安定了下来。似乎只要那个人在她身边,她就不会害怕,只要他在,一切就都不可怕,哪怕是未知。
岸边的唢呐声愈发的激昂了。释雍的额头上已经有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过多的失血,已经让他难以支撑了。可他不能倒下,若他倒下了,若七,就真的,会死掉。他怎么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呢?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