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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清停下脚步,可是这嘎吱声并未褪去。

  义清此时心中难免有些没底,支着脑袋的脖子似乎也出了问题,想要朝脚下看,却难以动弹。“用劲啊。”

  他强压着下巴往下,再往下,眼珠子似乎都要落到下眼皮上,然后就要不受控地滚出眼眶了。看到了,还有一点,就要看到了。视线最极限的地面,分明是蹦跳着的白果,透亮的白果从银杏叶铺满的地上蹦出来,就像是在烧热的铁锅里跳舞着一样。

  这些白果,都是空壳,壳子里的果肉,不知被谁,吃了个精光!千千万万的白果,像是海洋一般的白果,这是一股恐怖的夜晚的潮汐,空壳子不断地涌上来,已经不再是从地里蹦起来的,而是从这银杏老树的四面八方,一浪接着一浪,扑打过来的白果壳。

  这些果壳,挡住了义清回家的路。义清不得已一路踉跄着跑回了厢房,只见暗淡的烛光摇曳下,那孩子的身影,那孩子耸着肩膀,颤抖着吃东西的身影,深深地印在窗纸上。

  义清蹑手蹑脚地靠近窗台,轻轻地在窗纸上抠了一个小洞眼。他眯起一眼,窥视屋里的状况。向来胆大的义清还未来得及大叫一声,便赶紧用一手捂住了嘴,双腿一软倒在地上,还不由地往后又挪了几寸。

  那孩子......那个阿让,正一把一把地把发绿的白果往嘴里塞!

  义清从窗洞看过去的时候,阿让正好回过头来,仿佛发现了义清在偷窥自己那样,两眼腥红,腮帮子被白果塞得鼓鼓囊囊的,不时有被嚼烂和咬了一半的果肉从他嘴缝里漏出来,掉在地上。不知何时,房内的地上,也竟是如山似海的白果壳了。阿让微笑了一下,合上嘴巴,绿色的汁水流了出来。

  义清昏了过去。

  经凛凛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阿者梨的少年,自幼习读法华经,日以继夜地背诵法华经。可是,有一次他发现,自己自幼诵读法华经,修行佛法,的确能感知其中的功德无量。但如果自己再在这个世间活下去,终究会在不经意间累积起各种各样的罪恶。他不由怀疑,如果这样下去,自己是否就无发论文回转生。

  既然如此,不如趁着自己还年轻,罪孽不深,早死早超生。

  这么想着的阿者梨,就服用了大量的毒药企图自杀。他先是食用了附子这种毒草,可是却并没有中毒。阿者梨想,恐怕是我服用的量不够,于是就上山采毒草,继续加倍服用,但可惜依然没有中毒。此时,一心想死的阿者梨感到无限悲观。

  此后不久,天下流行恶病瘟疫,阿者梨的父母都染病了,卧床不起,随后阿者梨也染上了疫病。阿者梨一日在梦中遇到了黑白无常,他们正要带着阿者梨染病而亡的全家人共赴黄泉,可黑白无常却单单不带走阿者梨,就好像看不到他一样。随后他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手上捧着法华经,回头一看自己父母早已咽气,而自己居然痊愈了。

  为此,阿者梨更为悲观,于是就变本加厉地诵读经文。于是他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正在诵读的法华经第六卷居然飞了起来,对阿者梨说:’你终日潜心佛法,诵读经书,对父母的孝心可表,我决定复苏你的父母,免他们此劫,快去领走他们吧。‘

  阿者梨随即醒来,果然看到父母均已起死回生。喜不自禁的阿者梨流下了热泪,一边哭泣,一边把这个故事记载了下来,再次感叹经书的威力无穷。

  而那卷飞起来救人一命的第六卷经书,也从此被唤作——’经凛凛‘。“

  夜郎慢条斯理地讲完了这个故事,清了清喉咙,咳了一口痰,往身侧的草丛里一吐。孩子们围在夜郎身边,听故事听得近乎着魔,一个个都屏气凝神,连故事已经讲完了都没有察觉。最后他们才陆陆续续开始喘气,打闹,问东问西起来。

  阿让也自然在其中,他和别的孩子坐的位置,隔开了一段距离,但也勉强能听清夜郎全部的讲述。阿让鼓起勇气,微微提高嗓门问夜郎:”夜郎,夜郎,我觉得我和阿者梨很像呢。我也是,不断积累着罪孽的孩子。我的母亲,因为生我而死,如今又无法成佛,化身为了两条尾巴,形同野兽的妖怪’猫又‘,即使想保护我,也只能在暗中行动,不让我知道。我真是不孝,愧对母亲,等我进了佛寺修行,我一定要好好诵读法华经,以报母亲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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