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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倩然天仙子,赠爱谢家池。秋兰初寄日,岳母还家时。”

  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奉少爷之名还是绞尽脑汁记了下来,时至今日一字不差。

  而彩儿看着洋洋得意的少爷,小小的脸已羞愤得涨红,她狠狠地瞪了少爷一眼,随后便赶紧跑开了。

  “少爷,你怎么知道秋兰糕是彩儿娘寄送给彩儿的?”

  “哼,我早已买通了玉儿,兵法云,知己知彼才能一举得胜啊!”

  不过少爷的笑没有持续很久,因为没过几天,老爷传唤我去叫少爷出门,因为林老爷的爱妻,彩儿的娘亲,病逝了。

  那一天是我见过少爷最紧张的时候,他一路磕磕绊绊跑到林府,那时林府中早已满是亲属邻友,少爷疯了一般冲进人群,看到了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彩儿。

  彩儿还太小,远远地看去柔若无比,身上着丧服,转过身来,眼中噙满了圆滚的泪珠。见到少爷时更是像见到了救星一般。

  少爷执意陪彩儿一同跪着,老爷来劝解也全然无用,只好由着他去。那天晚上彩儿靠在少爷的肩头,哭成了个泪人,说不出一句话,而少爷低着头也只说了一句话,

  “以后我会代你娘,让你每年都能吃到秋兰糕,这样你就知道你娘没有离开了。”

  “四方,你在想什么?”

  “啊?”

  我突然晃了神,竟没有注意少爷喊了我好几声。

  “少爷,四方是在想彩儿小姐也许会好的,不过,少爷真的打算和左灵珊在一起了吗?”

  少爷转过脸来,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不知怎的,这苦味仿佛能生生将人刺穿。

  “那不过是为了换取左府的珍藏血兰,因为这东西才能救彩儿的命。”

  “这,少爷,你,你怎么确定,你怎么知道……”

  “伯母当年远走,乃是为了寻找灼兰压制彩儿体内的寒气,做成了秋兰糕只是不想告诉彩儿她有不足之症。她更想寻找的,是一株血兰,因为伯母比任何人都了解她遗留给彩儿的病症,只是功至半途,伯母也终于病倒,而灼兰至今也早已绝种了。“

  听着这背后的隐秘,我满是惊诧,原来彩儿的娘亲,是这样离去的。

  “所以彩儿小姐的身体才每况愈下,现在恐怕……”

  “没错,现在已是膏肓了。这十年来我假秋兰糕为引,内里辅以四处求来的烈菊、火梅,不过是堪堪拖延罢了。直至昨年,得知左中郎府上藏有一株血兰,这才于京中写下《安业赋》,命人专传与左府,令左府众人知我谢灵运之名。”

  “少爷,这血兰难道不能求得?四方愿和少爷去跪求,同为朝中大员,老爷的面子,还有林老爷的面子,都换不回一株血兰吗?”

  我跪倒在地,苦苦问道。

  “四方啊,你还是太天真了啊。”

  少爷看向了月轮,一脸不甘地说道,

  “左中郎与钱中郎同为御书中丞候选,这个时候左中郎若能招我为婿,讨圣上欢喜,我谢灵运之名传遍京师,他左中丞之位亦能稳坐无遽。而若仅仅是口头上的支持,对于这些人来说,连狗屁都不是。”

  这是我见过最不苟言笑的少爷,十年来,他在所有人眼里是那么玩世不恭,可在这个凄寒的夜里,他却显得如此无助。

  一阵寒风吹过,少爷的黑发披散起来,整个人像一截枯木,不复往日的伶俐。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混着寒意,仿佛是这长夜最后的悲风。

  “十年来,彩儿频频将我推开,她的病症再也掩盖不住,她知道无法与我厮守,还不如各自放下。只是我比谁都清楚,我放不下,她也放不下……”

  那一夜少爷说了很多,好像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尽了,我看着少爷,也流下了很多呆子一般的泪水。

  元月,少爷大婚,那日谢府人声鼎沸,一片喜庆,左灵珊秀眸香肩,凤佩红裙,娇羞地入了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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