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朱阿姨就出院了,半年以后我母亲再次入院治疗,这一次她的主治医师和上次朱阿姨的主治医师是同一个人。母亲向她打听朱阿姨的情况,医生说朱阿姨出院以后就一直在吃那个云南神医的中药。估计是没什么效果,后来又来这里治疗,情况已经变的很糟糕了,没有太好的治疗方法了。医生劝他们回家好好度过剩余的日子,劝了好几天才把他们劝回去。母亲本来打算立马打电话给朱阿姨询问她的近况,却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最终选择放弃。母亲出院以后才给朱阿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久才接通,接电话的是朱阿姨的老公,他感谢我们的关心。朱阿姨走的很安详,她最爱的那些人陪她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生活就是这么残酷,幸福的或者不幸的事情都会无差别的降临在人们头上。朱阿姨的不幸终止了她的幸福,朱阿姨的幸福促成了她的不幸。幸福如刀杀死了朱阿姨,让我对幸福有了另一种理解。
篇二:跟退休阿姨做 阿姨退抬高就进去了 年轻小伙子喂饱了我
很久都没有见到那个长辫子的阿姨了。那阿姨是真的长辫子啊,编好的一根麻花辫垂在屁股后面,阿姨很瘦,有点儿脱骨,辫子都显得很粗壮的吊在身后。她那条辫子是真的好长啊,我第一次见到她的辫子想起那句“待我长发及腰”。
阿姨看起来年纪并不小,毕竟她已经是有孙儿的人了。但除了皮肤褶皱,她的头发竟还是黑色的。那种黑很天然,不是染发剂染过之后的颜色,散发着天然的光泽。就连她的皮肤,也是散发着一种棕色的光芒。我记得那种肤色是小时候在乡下住,在乡下务农的人才有的皮肤颜色。
那阿姨很少说话,每次见她,她黝黑的面孔就冷漠的看你一眼,便转身去翻离她最近的垃圾桶。也许是小区里上年纪的叔叔阿姨捡垃圾的太多,他们需要争分夺秒的去看每一个垃圾桶。
那阿姨是真的瘦。但却瘦的坚硬,她夏天裸露半截小臂的时候,明显的岁月和阳光的痕迹留存着。她手提东西的时候小臂暴起的青筋和肌肉也证实着她的力量。一楼的王阿姨是知书达礼,贤惠温婉的。但这个阿姨,是健硕力量的体现。
我唯一一次听到阿姨开口说话,是一个夏夜。几家老头老太太坐在楼下乘凉,长辫子阿姨就在其中。许是长辫子阿姨又抽烟了,同坐的老太太许是有不愿意闻着烟味儿的。悄声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只听得长辫子阿姨沙哑着喉咙,有些大舌头般说到“我每天捡破烂就是挣个烟钱。人家儿子挣得多,不用我贴补。但是我抽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让人家再给掏着钱。”
阿姨虽然声音嘶哑,但嗓门还是很洪亮,站在楼上的我听得真真切切。但是同坐的其他老头老太太细声细语的说了些什么。阿姨的指尖闪烁着一个红点,往小区里其他的垃圾桶走去。在昏黄的路灯下,她单薄的身体透露着坚定的孤单。
那天,我久久的站在窗前望着长辫子阿姨远远的走在小区里,那烟头忽明忽暗的散发着幽光。很孤单的样子。我突然感觉这个热闹的夏夜,一切都显得那么孤单。所有的人,都是孤单单的。
在长辫子阿姨消失之前,也从未见过她的老伴,她总是一个人兜兜转转的走在小区里,翻看每一个垃圾桶,手里有时候拎一个大的宜家购物袋,有时候推一辆婴儿车,车里没有婴儿,放的都是她捡来的纸箱子和塑料瓶子。
从未听过他人谈论长辫子阿姨的老伴,或者长辫子阿姨。也许,现在的人情就是如此,见面打招呼微笑,仅仅就是假面而已。而更多的,是关起门来,关注自家的事情才对。
小区里现在捡垃圾的叔叔阿姨还有很多。但是长辫子阿姨再也不见了。不晓得那阿姨是不是回老家了。回到老家干嘛呢?务农?还是继续捡垃圾来挣烟钱?
我最后一次见长辫子阿姨是在小区门口,一个深夜。我从酒局回家。晕晕的,对于那些在酒桌上一个又一个的恭维,我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理解阿姨一个人走在小区里的孤单。我站在小区门口等着门禁卡可以刷卡迟缓的电动门。忽然一个人影闪现在黝黑的楼角。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你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