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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床上,只有爹。视线在窄缝里继续搜索,绕过矮柜,我终于看到娘,她在地上打了地铺。

  那一晚,我才知道,娘并没有要到赔偿款。那家人的日子也很难过,穷得揭不开锅,那5000已经让他们砸锅卖铁了。娘实在不忍心再逼他们。她拿回来的钱,是她变卖自己当年的聘礼所得。而那些聘礼,不是我爹送的。

  雪落满枝头的时候,家里来了个陌生女人。她说她是我亲娘。我娘也说她是我亲娘。我爹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了。

  女人的脸涂得很白,画着弯弯细细的眉毛,嘴巴跟涂了猪血一样,还穿着羊毛大衣,踩着小皮靴,十足的城里人做派。

  她在我家住了十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软磨硬泡,求我跟她回去。我爹娘都不说话,说要我自己拿主意。我拿不定主意,就跑出去玩雪。

  院子里的积雪有两床棉被那么厚,踩起来软乎乎的,却将冰凉的感觉从脚底传到心脏。我光着脚在上面跑了两圈,然后穿起鞋,跑进屋去摸了摸我爹的光头,抱了抱我娘,就跟女人走了。

  转身时,我的眼眶里也有滚烫的泪不要钱地往外掉,砸在手上,砸在雪地里,都是爹娘看不见的地方。

  走出院子,我跳起来比了个心在胸口,然后迅速逃离。

  我跟女人回去的前提,是30万。这30万,应该够我爹娘下半辈子花了。虽然他们是假夫妻,但我相信,他们心里有对方,可以过一辈子。

  爹娘不知道,那个女人来的第七天,时常浮现在我脑海里的空白有了灰白色彩。

  天破了窟窿,雨倾盆而下。一个穿着病人服的瘦削男人跪在雨中,他用尽全力一根一根掰开我娘的手指,把我的手塞到我娘手中:“妞妞,叫娘。”

  我娘扔了伞,蹲下紧紧抱着我,肩头抖得厉害,最后实在没忍住,哭声盖住了雷声,直到嗓子嘶哑。

  我亲爹和我娘是青梅竹马,老早就订了亲,男方还送了聘礼,约定20岁就结婚。可我亲爹出去打工时,认识了另一个女孩,还生下了我,六年都没有回村里。后来他得了绝症,那个女人就抛弃我们父女,自己跑了。

  我娘从16岁等他等到了22岁,却等来了负心汉。我的光头爹等我娘,从22岁等到了28岁。我亲爹走投无路,才把我托付给我娘。我娘为了名正言顺地养我,才和我光头爹领了结婚证。

  为了我,为了我亲爹这个负心汉,我爹娘搭伙过了十年,做了十年假夫妻。

  而那个找我回去的女人,只是因为在享受荣华富贵时,发现自己生不出来孩子了。为了老有所依,她死皮赖脸把我要回去。

  书到用时方恨少,娃到要时方悔抛,为时晚矣。时至今日,我还没想过原谅,但我愿意成为她的女儿,这样我就有钱给我爹娘了。

  大凉山往南有个叫米易的小县城,这县城盛产水果,比如说樱桃。但今年的四月份,因为疫情影响,樱桃出不了山,眼瞅着要烂在树上了。

  附近的几个水果商都是大着胆子去收樱桃,然后倒腾到市场,赚取差价,也能挣个辛苦钱。拉日也在这水果商的队伍里,他是完全汉化了的彝族,说着一口纯正的当地方言,有时候让汉族兄弟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彝族还是汉族。

  拉日膀壮腰圆,很是吃得了苦,因此,他早早的就从大山上搬了下来,在城里买了房,还未成家。虽然他时常想念在山上的生活,但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了。他从事水果生意已经有些年头了,从十来岁就来城里混日子,被一个水果贩子看中,就带着他做了几年,后来那水果贩子回了成都,这里就只剩下拉日自己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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