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几代领导人的京剧情缘,让杜近芳倍感温暖。一次,在长安大戏院演出《金断雷》(金山寺、断桥、雷峰塔的简称),周恩来去看戏。这是一出京昆“两下锅”的戏,杜近芳先学的是北昆唱法,在上海又学习了南昆的演唱,颇有自己的特色。散戏后,周恩来来到后台:“你就是刚解放出来的杜近芳吧?我看你挺有本事,怎么不唱田汉老的《金钵记》?”杜近芳说,自己那时年轻,又没文化,说话过于粗野了:“《金钵记》跟小人书似的,我要唱大戏!”周恩来毫不在意她的直率:“好,让郑亦秋带你去见田汉老。”杜近芳说:“半天唱法海钵里的故事?应当说白素贞哪!”总理说:“对,就叫《白蛇传》。”杜近芳还“得寸进尺”:“总理,您得替我跟田汉说一声,人家不知道我们是谁呀!”“不许瞎说,要叫田汉老!”周恩来像长辈一般地教诲。杜近芳直言,自己当时根本不知道田汉是谁!从朝鲜战场归来,田汉的剧本已写完,旋即搬演舞台。从《白蛇传》到《谢瑶环》,杜近芳与田汉留下了艺人与文人珠联璧合的佳话。
作为演员,唯一能回报国家的就是拼命演戏。截至文革前,杜近芳每年复排4出传统戏,新创剧目近30出,每年为剧团上缴利润24万元左右,是名副其实的创收大户。
1988年,上海举办海内外梅派汇演,杜近芳一出《断桥》掀起演出高.潮。当日,上海有人撰文《好一个杜近芳》。演出结束后,时任上海市长的朱基设宴答谢演员,杜近芳没得到通知,上街购物去了。后来被人找到,赶到饭店发现,宴席尚未举行,朱基单等她来。杜近芳深深感到,是當让艺人彻底翻了身,对我们恭而敬之,敬而恭之,我教学生第一条,就是不能忘记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