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婆家路上强干妈妈 车上妈妈抬高点我要进去
十岁的姐姐拉着九岁的我在贫瘠荒凉的黄土地上翻山越岭,爬到山的另一边,走过许多户人家才能走到外婆家。
外婆身体特别硬朗,上了年纪的她牙齿一颗没掉,说话铿锵有力,是一个极其有趣的老婆婆,经常惹得串门的邻居笑出泪。
很小的时候去外婆家都是给妈妈当搬运工。逢年过节的时候,家里很忙,妈妈脱不开身,又想给上了年纪的外婆带去吃的,只好派不大不小的姐姐和我去。
我和姐姐在热气腾腾的厨房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妈妈在云雾里团团转。
妈妈一边转一边自言自语:你外婆不会蒸馒头,给她拿一袋;你外婆爱吃肉,给她装一袋肉包子;还有肉馅儿,给她带一小鹏,明儿早上可以包饺子吃,噢!对了,还有我刚做好的辣酱可以当饺子调料,等会儿我想想还有什么……
橱柜上已经摆满了一袋袋给外婆的小礼物,妈妈说重的让姐姐提着,轻点的让我拿,让我们路上互相帮忙换换手。
我和姐姐刚拖完地,没来得及换掉身上那件湿答答的裤子,听完妈妈的嘱咐就那样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物出门了。
走到大院里,爸爸正在擦洗他心爱的车,爸爸说不能送我们去了,一会儿还要贴对联,挂灯笼,让我们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记得那是旧年的最后一天,腊月二十九,五六点的天就已经黑了下来,似有稀星闪烁,路边参差错落的人家都已经亮起了屋外的灯,炮声此起彼伏,宽广的马路格外安静,没有车辆通行。
我和姐姐一边走一边聊天,走了一小段马路要翻山了,都是上坡路,累得我和姐姐气喘吁吁,到了高处我们歇了歇脚,月亮慢慢爬了上来,清澈明丽,俯瞰山脚下,万家灯火。
我们争着拿重的,我胖,姐姐拗不过我,我把一袋最重的抱在胸前,继续往前走,姐姐两手也没空着,随后跟了上来。
去外婆家路上强干妈妈 车上妈妈抬高点我要进去
下了一道很长很陡的坡,又上了一道窄又蜿蜒的坡,平地走了二十几步,终于看到了外婆家。
一片沉寂。
两眼衰老的土窑洞静默地伫立在小院里,月光移到了高高的天窗上,左边空房的花窗纸零零星星,碎纸的一边还黏着窗框,凄凉地在寒风中来回摆动,妈妈给她做的厚厚的御寒窗帘紧贴着窗户,把我可以瞭望的风口遮蔽的严严实实。
我站在紧闭的门前叫外婆,良久才听见外婆迷糊的声音回答道:谁呀?娜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