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樱花开了，但更多是含苞待放，树枝意料之中的光秃秃，大野无论怎么端详，也画不出所以然。他转身无奈问：“你是想要光秃秃的树吗？”
“哎呀，老师你可以画了树再靠想象画樱花嘛！”
——你不早说，那我就不用费劲把画板搬到楼下了。
——……嘛，虽然也没走几步路。
大野看了一眼玻璃门后的电梯，还是决定不计较了。这几个月的相处，他们已经变得熟络，她对自己的称呼也从“大野老师”变为“小大”。
——真是没大没小啊。
——不过看在经常送来好吃的巧克力蛋糕就原谅你了。
大野在大脑草草构思好画面后，沾了沾颜料开始作画。片刻后，一株被樱色包裹的树已然成型。他顿了顿，若有所思盯着画布，将画笔的粉色洗去。
经过细化，近景的樱花栩栩如生。特别地，他为那株灿烂的樱树下加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女生，她笑得开怀。
大野满意点点头，签上署名后随手一递，说：“送给你。”
她呆愣几秒，放下摄像机凝视画布许久，眼睛竟泛红了。大野不知所措地搓搓手，在想她是不是哪里不满意时，嘴唇突然被温热侵占。
那是薄荷甜的味道。
大野恍惚片刻，看见对方已经举着画板，遮住了她的半身。他只能隔着画板听见她大声说：“谢谢你！”
——……真是的，又做了这么惊人的事。
大野回想起前天她一脚踢倒一罐蓝颜料后，竟把所有的颜料都撒了，让他们花费了大半时间收拾地板混杂的油漆。他想着想着，不经意间笑出声，没想到却被她误会了。
“我说你！不许嘲笑我啊……”她的声音渐渐弱下来，似乎带了点哽咽。大野好奇凑近偏头看，隐藏在画板背后的脸颊上早是一片绯红，她的鹿眼里水光摇曳，下一秒就似要掉泪。
“我不是要笑你！呃……”大野苦恼歪歪头，“我笑是因为……我很开心。”
“开心？你被我亲了会很开心吗？”她认真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出一个洞。大野心一惊，老实点点头。
——好吧，虽然这不合规矩……
——嗯……要怎么办？
“是吗？”她依然泪眼汪汪，但嘴角止不住笑意，“那、那样的话，我们可以交往吗？”
“但是，我们是师生关系啊……”
“你又不是我的老师。”
——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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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野皱眉思考了一会，觉得她哪里说得不对但又找不出毛病。他迷茫地望向只露出一双大眼的她，可爱的上目线宛如丘比特之箭射入他的心脏。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了啊！”她小声说，见大野毫无反应，她又扩大音量重复了一次，同时把自己躲在画板后面。
——哎呀，明明是自己说的话，又害羞了呢。
大野总觉得她像深山里的小鹿，眨着干净的眼睛吸引他，在他掏出素描本之时又灵巧逃跑，可爱得很。他温柔笑笑，探出手拍拍她的脑袋，说：“嗯，那就请多指教？”
后来，他们放学时总会在这条河川边手挽手散步。
春天会有樱花飘落在她头上，而她吃着三色丸子浑然不知；夏天的蛙鸣和萤火虫让她欣喜；秋天，她毕业了。被黑色毕业服包裹的她显得瘦小，却一如既往地活力。见她兴冲冲地跑过来，大野有些意外——在学校里，虽然他们也偷偷摸摸地谈恋爱，但还是会注意人多的场合。
“小大！你看！这片树叶的脉络，好像你掌心的纹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