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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这些活物,也有不速之客光顾过我这里。有一次秋天晚上十点多回来,大门打不开了,被人从里面插上了。想办法进来后发现,床头的公章那一套被拿走了,笔记本电脑被扔在墙角,估计是回来的时间恰巧惊了贼。公章第二天就挂失补刻了,网银挂失弃用了,白白损失两千块。另外一次,不知道是我自己做梦,还是真的,倒是没有损失什么,仅仅是让我有些小惊吓。可能那两次空手而归让小偷扫兴了吧,我这屋瓦尚不全只人,有什么可偷的?后来就也安宁下来。我的朋友们又建议,在矮墙处放了几瓶过期的啤酒,这样或可使贼人少许不便。

        朋友们也建议装监控,这一直是我犹豫的。不喜欢自己也在监控范围内,就像一只属于天外的眼睛时刻窥视着,后来终于放弃了那个念头。摸了底的贼人也应该放弃对我这里的欲望了吧!

        居室的门外,是几株水杉树,看样子长了几十年了吧。秋冬的时候,叶子和圆圆的小球球总落下来,一次又一次。我喜欢用脚踩在小球球上,做脚底按背一样舒服。嫂嫂们扫了落叶,用大麻袋装了,回家烧她们的热炕头。春天的时候,树叶发芽,和其他树叶的味道不同,我也喜欢。

        和材料库相对的是两百平方的空地,我叫它西园。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人家是种着麦子的,我来了以后它就荒芜了,杂草比人高,林林种种,茂密得看不见地皮。总有喇叭花占领全部地盘的时候,我喜欢那花儿,娇艳不输玫瑰,朴素玫瑰不及。它总是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就开放了,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等到阳光照来,它就慢慢地凋谢了,一朵花就那么短暂地开过了。但不要紧,第二天,新的花朵依旧密实得数不过来。它有一个特别动听的名字:朝颜。只念这个名字,已经心动不已。

        冬天的时候西园相对冷清,杂草也好清理一些。今冬我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清理出一小块地方来,种下了几株牡丹,两苗芍药。这样的活儿我实在吃力,胳膊酸痛了整整一周。虽然还想种的东西很多,也不得不在栽下几棵海棠,樱桃树后作罢,看着剩下的地方继续荒芜——心有余力不足,奈何。

        从西园看材料库,材料库高出西园地平好多。不知不觉,这里也流逝了我好几年的光阴。我看见初来时的自己,因一帮娘子军胆怯,我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原材料车上,给她们传递。我也恐高,但是我无法水旜来。后来,她们能够完成这些了,我就退了。再后来,供货商配备了装卸工,我们的娘子军一个个心里暗自欣慰呢。几年时光,我也从当初的毛躁变得稍微沉稳了一些。身体原因,自身没有能力的原因,不能够赚很多钱,够养得活我自己就行。很多人和事以后,才明白自己对金钱的欲望不是很强烈,仅仅是为了有一份负重,让自己不至于在时间洪荒中被空虚吞噬罢了。但它教给我的东西,已经超出了事物本身,足够使我感恩。感恩所遇的一切,流泪的,欢喜的,平淡的,消磨的。

        我的孩子再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所有的灯都会亮起来了,包括他房间里的那一盏灯。虽然,他住不了几天,就要回到他奶奶的那个家去。去就去吧,这么多年,哪一年孩子不是陪他奶奶和他父亲过年的。相比较下来,孩子平时陪我的时间总是多一些。

        但愿他奶奶不会为了节省电费,而催着孩子关灯吧;所有的孩子好像都喜欢明亮的环境,尤其北方暗黑的冬天。

        此刻,有阳光照在南窗的窗帘上。阳光是这世间最亮的一盏灯,也是最让人疼痛的一盏灯吧,如果有伤,无处躲藏呢。

        今天比昨天冷一些,今夜也会比昨夜冷一些。我喜欢冷的冬夜,就像我喜欢大雪将外界与我隔绝一般。她们说,这两天又会下雪了。雪夜,是另一盏灯吧?蓝色的,愈合伤口的灯。我总在雪夜,看见无声的烟花,不熄的烟花,如一盏最美丽的灯,就亮在我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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