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终于还是把雪扫了,不但楼道口,连花圃前的那条路都扫了。不过让我大跌眼镜的是,看到爹那么一大把年纪在扫雪,那些个只顾着打扫自己车上积雪的人们,都不好意思地重新拿了工具出来帮着一块扫,最不济的也会把自己车位附近那一块地方清理干净。儿子和我在花池里堆了一个大雪人,还没找着拿什么东西当鼻子呢,他已经被路上的热闹吸引了,过去帮爷爷堆雪。我担心爹的腿不行,也跑过去要接他的笤帚,但是我晚了一步,一个手里没有任何工具的邻居实在不好意思了,好说歹说地夺下爹的笤帚,弯下腰吭哧吭哧地扫了起来。
以前每次都要好几天才被环卫工人清扫干净的积雪,只半个多小时已经全部打扫完毕。各家的孩子看见路边有那么厚的雪堆,也纷纷裹了厚衣服下来堆雪人。我家的笤帚从来没干过这种脏活累活,任务完成的时候头上的草已经掉得差不多了,爹拿在手上有些不好意思给我。我拉过儿子说:叫上爷爷,咱们一起把你的雪人堆完!儿子牵着爷爷的手,我跟着,把那个光秃秃的笤帚疙瘩插在雪人的脸上正好可以当它的大鼻子。
毕竟是深冬,我们爷仨都冻得鼻子、腮蛋通红,老婆在楼上大声喊叫让我们上楼。儿子意犹未尽但不敢违抗母命,临上楼捧了一大掬雪,边爬楼梯边感叹:这雪真纯洁呀!
纯洁?面对这个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机会使用的词,我有些陌生和羞涩。但是我随即附和道:儿子说得很对,今年的雪真纯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