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肯定戳中了他的痛点,但顾玲玲转念又想,谁让他乱泼脏水的。
顾玲玲到达镇上,见张记酒楼依旧生意红火,并没有因她白天的闹而损耗半分人气突然觉得自己是沧海那一粟,不值得别人关注。
她的娘,她的家庭都是小的,全世界每天日新月异的发生那么多事,她的行为也只不过在汪洋大海里用针搅动一下,一种难以忍受的窒息感再次寻上她。
父亲惨白的脸,男人开朗帅气的脸。不,顾玲玲绝对不允许被欺负,她要保护好这个家。
张记老板一见张玲玲又来了,不是担心害怕,而是烦,或者可以用随便你折腾的无奈感。
“来啦!”还顺便指了指门外的墙根。
顾玲玲注意到那是她白天写的红纸条。
顾玲玲冲转身的张记老板冷不丁的说一句,“不良商家,还我公道。”
张记老板摇摇头,倒背着手走开了。
顾玲玲像小丑般被冷落在舞台。一时怔在哪里,她开始咂摸起刘大象那斯最后说的那句的意思。
一对吃完饭的老年夫妻出来,看见顾玲玲,爱怜的说了句,“丫头,你还是走吧。”
顾玲玲竟然一时有点恼,“刘大象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02
其实放在三年前,顾玲玲是没有勇气站在大街上那样貌似寻找正义的嘶吼的,一个干干净净的邻家女孩,看见蛇会吓一跳,被父母骂也会羞红脸。
一切的变化来自于那个噩耗——他父亲的死。顾玲玲恨自己,那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她掐灭青春悸动的火焰,就不会爱上李军。后来的悲剧也就终止了。
那个时候,女孩子都有个爱情梦,嫁给一位军人,当个军嫂。
那一个部队齐刷刷的一声军嫂别提有多美了,顾玲玲是女孩,她也梦。而那位梦中军郎竟真的出现了。
他叫李军,一个满脸洋溢着热情开朗帅气的男孩,朝气蓬勃的如天上的太阳。就连村里最帅的小伙也暗了几分。
这是顾玲玲的第一印象。
李军被村长安排住在了顾玲玲家,李军除了每天去村部普及军队理论,其余时间都在顾家。顾玲玲每日都准点喊他吃饭,年轻人间的荷尔蒙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李军走了,顾玲玲的思念化作她脚下的动力,去城里找到李军表思念之情。
当晚顾玲玲就把自己交给了李军,李军甜言蜜语一通,安抚顾玲玲回去,他会找时间去看她。
很快顾玲玲发现自己怀孕了,顾玲玲的父亲暴跳如雷,一个黄花闺女就这样被糟蹋了,找李军理论,李军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顾玲玲的父亲被李军推倒,撞在了石柱上。
父亲的死在当时只不过引起了小小的波动,这便是小人物的命运,一时茶余饭后的谈资,再无其他。
顾玲玲在一日推磨时,肚子撞了上去,结束了他留在她身体里最后的冤孽。
顾玲玲恢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大娘家霸占父亲的地夺回来。抱着瘦弱的娘宣告旧日玲玲的死亡。
顾玲玲从张记酒馆回来,看不清站在门槛上娘的表情,但顾玲玲能感受到娘不悦的气场。
娘深深叹口气,顾玲玲最怕娘叹气,那是无奈,更是对她保护不周的亵渎。
“你到底去干什么?过去了就过去了,娘不在张记工作了,就没饭吃了?”
“娘,我不允许他们欺负你,你的腿现在还瘸着呢?”
“娘不想你出去,你答应娘。”
顾玲玲咽不下这口气,赌气说了句,“明天我还去。”
娘显然被顾玲玲的话激怒了,“你再说一遍。”
顾玲玲也扬起嗓子反问一句,“是他们理亏,娘,你究竟在怕什么?”
娘闪烁着目光,怒气从脸上消失,代替的是惶恐不安。
娘转开脸,默默道了句,“不早了,收拾收拾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