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象那句话又开始在脑子里打转。尽管顾玲玲一再以娘的种种好暂且掩饰,可“娘偷东西”几个字很快如黄沙般覆盖过来。
顾玲玲没再去张记门口闹了,除了响应娘的要求,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刘大象的那句话。
她不想怀疑娘,但她剥除不掉。
刘大象平日里浪荡随性了,走东窜西的,对村子上的年轻娘们没少毛手毛脚。
他的这一副派头完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架势,娘们的男人也只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他对新娶进村里的媳妇往往表现出格外的殷勤,不晓得他臭名昭著的新媳妇权当他是个热心肠,被摸了还以为是人家扶着呢?但刘大象有个克星,那就是顾玲玲。
他怕她,村里人都知道。怕也可引申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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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方面,刘大象表现出极高的素质。他从不强迫顾玲玲。刘大象就是搭一下顾玲玲的肩膀都要事先请示一番。
他的一些狐朋狗友嘲讽他以后是个怕老婆的,刘大象瞥着顾玲玲,登时理直气壮起来,“咋样,我怕老婆,我愿意。”
顾玲玲的心没人知晓就连她自己也模糊着。顾玲玲曾经有资本做一只骄傲的母鸡的,傲视一切雄性动物的,可是她的资本在李军身上被她花完了。
“破鞋”二字,顾玲玲不想用到自己身上,可出炉的烙铁必须有承载的物体,她就是那个物体,那两个字就是模子,深深刻在了她身上。
刘大象的纠缠总让她产生她还是只骄傲的母鸡的错觉,她享受着,为了不让这份错觉消失,她对他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顾玲玲从李军身上得到过一条至理名言——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不到万不得已,顾玲玲是不会找刘大象的,但顾玲玲心中的石头是他抛下的,他必须负责。
刘大象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从一堆男人里出来,嬉皮着脸“来找我的。”
顾玲玲望他一眼,没有好眼色,也没有好脸色,转身走开了。
刘大象甩下手中的牌跟上,后面的那些破皮瞎起哄,“大哥,好好玩。”
顾玲玲走了十分钟终于站定,没有多余废话,“你凭什么说我娘偷东西。”
刘大象一脸轻松,“这也不是秘密,全村的人都知道。”
“你胡说。”顾玲玲走了嗓子,顺出一口气,慢慢又平静下来,“请你以后把嘴关严实了,别竟说些虚头巴脑的事,破坏别人名声。”
顾玲玲走了,一步,两步,她的心不受控制的乱跳,刘大象在她走出第三步时还是说话了,“你不信,我有证据。”
顾玲玲的心仿佛停止了。
大街上人流如织,顾玲玲不知道为什么会听刘大象的话寻找所谓娘做贼的证据。
一位裹着方巾的妇人从巷子口窜出来,倒在了一辆轿车的车头下,哎哎的叫着。
顾玲玲的手心开始冒汗,面目慈祥的妇人嘴里不断喷射出恶毒之语,得理不饶人的对对车主横加指责,在获得几张票子后才勉为其难的停止威胁。拍拍屁股离开。
刘大象瞅了一眼顾玲玲,“你看到的只是其中一幕,还有更多劲爆的,你要不要我讲给你听,免费哦。”
“从我眼前那立刻消失。”顾玲玲冷的僵硬的几句话。
“你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走不走?你走不走。”
“走,走还不中吗?你看又生气,笑一个嘛!好好好,你别生气,我走。”
顾玲玲抬头,不停的自言自语,重复着一句话,“那个妇人不是娘,不是娘。”
03
顾玲玲转悠到金霞满天才回村,一进门,就闻见了红烧肉的香味,看见堂屋里妈妈来回忙碌的身影。她有必要找妈妈谈一谈,一定有什么苦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