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继续向前走。确切地说是四十岁的郝太太走在纽约早春的街道上。
她的嘴角还挂着犹未消隐的笑意,心底里有一架小蒸汽机为她升腾着渐渐晴朗的希望。她不需要再做梦也可以脚踩一抹春风,穿过公园里的小径,她汇入川流的人群像一尾鱼自然而熟稔地归入海中。而她身后,雕栏玉砌,小楼,故国,还有朱颜……这些遥远的事物像潮水一样迤逦着向她生命的深处退去,一片越来越小的湿地,一线越来越依稀的影子,到最后连这样的影子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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