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趟家要耽误两三天时间,工钱车钱够得去上三五次,精明的打工仔这笔账可算的明白,正好省些留给妻儿花。同村出来的自会睁只眼闭只眼不往外乱说,都是俗人,谁敢保证管得住自己那二两肉,索性不说,成全你我。
那天过后,成刚频繁照顾守德街风淑萍的活,风淑萍知趣给他打个对折。这落难鸳鸯……这苦难姘头……总之二人情愫中.出有些感情,堪得上伉俪情深。
风淑萍老家是皖南一座县城辖区下的村子,不起眼的地方。曾经红极一时的徽商来源于此,说起徽商,可了不得!对外人狠,对自己也狠。勤家致俭不说,听闻平常家的孩子十五六岁往外一丢,任其发展,往后要是发家定会回来开祠立宗做个正支。大宗族里的旁支子嗣多半会先娶个媳妇留个种再丢出去,日后发达也会撒大把银子修缮祠堂。男儿出得名,女儿也不赖,这里贞洁牌坊之多想必全国已闻名遐迩,种种大名如历史狼烟消散褪去,现没落了。风淑萍父母过逝已久,家里剩下位老太,是她的寄托,还有个弟娃,小小年纪竟是个跛子。这些年来风淑萍得来的钱一部分给了老太,其余存着准备当做她弟的老婆本,她娘临死前握着她手劝她好些善待她弟,家里就她弟一个独种,死了种没真成绝户了。
老太见自己孙女领一大男人回来甚是高兴,心里琢磨孙女有了下家。她自是知道孙女外头做啥,因此嘀咕过孙女让她欺瞒对方自己做啥。饭间成刚牵着风淑萍手向老太立誓会善待她,几人围桌畅谈其乐融融,一大家子坐享天伦之乐。
纸始终是包不住火。亲爹知道儿子成刚外头事,架着扁担赶城里当众喝打儿子,一边抡着扁担一边嚷道“老子花钱给你娶个媳妇放家里不问,倒在外头和骚狐狸婊子缠一起,那婊子也是你对付得了?今个不把你抽死,你就是我爹!”遂撵回老家。
村里凡是白天堂门紧闭户,定是家中.出了幺蛾子,不用猜想。成刚麻绳绑缚跪地被他爹拿牛鞭抽打,媳妇心疼丈夫用身子护着求饶公公,吓哭身后不懂事的儿子,紧抱爷爷小腿阻拦他,倒是成刚亲娘一旁添油加醋“该打,该打!”。
他是铁了心要与风淑萍厮守,半夜哄得妻子解开后屋锁放他出来,趁黑赶摸县城会见风淑萍。妻子身后追赶丈夫没注意绊倒跌地,哭成泪人也没挽回丈夫的心。
李顺得知自己女儿处境生气发怒跑成刚爹娘那讨说法,两口子没理拿出棺材板打发他走,亲爹在村里散言与儿子成刚断绝关系的方式避俗。城里两人不顾及常俗合居一起过日,郎君娘子互称胜似新婚。
人呐,有时就得认命!成刚心想往后和心上人一起过日便没皮脸地乐笑,三层楼高的架子上扭动庆舞,蜜水儿齁心犯糊从高处摔落,没啥大事,断了一条腿而已,风淑萍闻讯至医院瞧他,心肝俱碎。
事发几天后,风淑萍走了,离开他了,没一声招呼。床头柜多了一个信封,信封塞的鼓鼓不是有信笺样子,或许是其它什么。
小村春色成刚上风淑萍 成刚和风淑萍第三次
工头看他无人照顾叫同村人通知家属,成刚爹娘不乐意前来照顾,媳妇领着儿医院里照看他,期间,小家伙年幼没有一天睡个安稳觉,过一段时间出院返家。
瘸子村里四处溜达,没有人好脸色给他,茶饭后闲聒骂他作贱下流人,成刚不与理睬,一天天过去,瘸子越发的犯浑发孬,好事不做,正事不管,家里全靠妻子顶天。那日,成刚跌碰拐进赌坊,坊里的赌徒全个儿认识他,知他腿断赔了些钱,拉他上桌。
两三年后,家里值钱物被成刚搜刮殆尽再拿不出半点钱,他仍旧隔三差五钻赌坊里。先前有些钱坐桌上是个大爷,现穷酸惹人嫌,众人瞧他腿瘸故意刁难他,时不时背后推他绊他,形如看家护院的老狗死前趴地上挣扎,乐趣横生。
今天桌上庄家输的底朝天,满屋子咒骂撒泼,赌徒们见他没趣统统散离,他又将气发在屁股后的成刚身,拳打脚踢一顿狠揍。忽地一眼,他看到位孩子站在堂口盯望自己,两眼儿汪汪嘴角下沉,再三回望方讪讪离去。